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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想骗他。而他,却想骗他,不想看她与别人结婚,心莫名地痛着。坐了一阵儿,又给景琂打了个电话。
景琂正在试之前相中的那件婚纱,每一个新娘在结婚那天都是最美的,既然莫振浩也说这件好看,那她就穿这件。
“景琂,明晚,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她看着不远处对婚纱痴迷的冉丽珊,还有在一边静坐喝水的石小燕。同样都是未婚的女孩,对婚纱就有一种莫名的喜好。
“明晚在阳光俱乐部,不见不散。我还是想和你谈植假肢的事……”
“皇甫!”景琂唤了一声,“目前为止,还没有这项技术,所以你就别再骗我了。我不喜欢被人骗。”
皇甫烨愣了一会儿,他只是想她出来,而不是找藉口推托。“阿琂,对不起,就金颖伤害你的事,对不起了……”
“没什么。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阿琂,明晚九点,阳光俱乐部餐厅见!”
“好!我知道了!”
景琂合上手机,吐了一口气。
他有他的爱妻,她亦有她的所爱,何苦还要再见,如此说个清楚也好。
次日上午,景琂在电视台开完工作例会,正要离开,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电视台一位分管广告部的副台长打来:“景琂,你马上到广告部贵宾室来一趟,有人要见你。”
她一路过来,心里暗自猜测着,能进电视台广告部贵宾室的,通常都是电视台的大客商,而她只是一名女主播,通常与业务部门无甚往来。
不她推开贵宾室的门,发现在华丽的沙发前,坐着一个雍荣华贵的中年女人,盘挽着乌黑的头发,脖子上戴着一串粒粒圆润、一般大小的珍珠项链,耳钉一样选用了较大的珍珠,像这么大的珍珠其实是南珠,实属稀有。
杨副台长朗笑出口:“皇甫夫人,介绍一下,这位是……”
“杨副台长,我们认识!”
杨副台长笑说:“你们先谈!我去工作了。”
偌大的贵宾室里,只有一位衣着干练而整治的年轻女孩,为景琂冲杯了青山绿水。多年前,景琂第一次见到皇甫夫人时,她便是眼前的模样,端庄又不美丽大方,高贵而不庸俗,几年过去,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印记。
“夫人近来可好?”
皇甫夫人说:“你可以叫我伯母。”
还记那年在北京,在大学校园外的一家咖啡厅里,景琂唤出“伯母”时,皇甫夫人无情地反驳:“请叫我夫人!”不允她唤伯母,既然不允,景琂也不再那样唤她。
“不好意思,我还是习惯称呼您为夫人。我想几乎整个花城,八成以上都习惯叫您夫人。”
景琂不想对她套任何的近乎,她本与皇甫夫人就无其交情。
皇甫夫人灿然一笑,当即释怀:“随你怎么称呼。”她捧着茶杯,却没有饮:“昨天晚上,皇甫烨又向金颖提出了离婚,家里闹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他们怎么能离婚,金颖已经怀了阿烨的孩子,那是我们皇甫家的长孙。景琂,我知道你和阿烨的关系不错,昨晚他父亲都没有喝斥住,我想你的劝他还是能听的。希望阿烨为了孩子,为了华阳集团,不要再这么任性胡闹,让他和金颖好好地过下去吧。”
景琂的笑意淡淡地敛去:“夫人以为是我在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以朋友的身份,好好劝劝阿烨。他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怎么可以还这么任性。”
“夫人觉得,在你心里,是你儿子的幸福重要,还是华阳集团的利益重要?”景琂不想劝什么,只是想发表自己的观点:“作为朋友,我个人觉得他的幸福更重要。人的一生,没什么比幸福更重要的。”
但是,华阳集团的利益更重要。这是几代努力的结果,更不可以毁在皇甫烨的手里。皇甫夫人笑意优雅,语调更是温婉:“你不想劝他?”
“是夫人太高看我了。金颖小姐前不久对我做过什么,我想夫人也是知道的,她把我推下游泳池,夫人以为这个时候,我应该再过问皇甫烨的婚姻。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方式和权力,我很难违心劝他。夫人,实在抱歉,请恕我无能为力。”
如果皇甫夫人是温婉,景琂更是委婉的,彬彬有礼,笑容浅淡地就反驳着皇甫夫人。
“夫人,我无法评断他们的婚姻,但我只想做好我自己的事。当我按照夫人的意思和皇甫烨分开之后,我没再找他。当初我对夫人的承诺,我是做到的。”
她既已做到,皇甫夫人便不该再要求她去做什么。
景琂拒绝劝皇甫烨,这个时候皇甫夫人难免会误会景琂对皇甫烨有那种意思。但景琂很快就说出另一番话,不会和皇甫烨再续前缘,这便是她的承诺。
“就如夫人当初所说,我给不了皇甫烨想要的幸福。但作为朋友,我真心希望皇甫烨能得到幸福。夫人若没别的事,我告辞了!”
皇甫夫人不紧不慢地问:“你在拒绝我?”
“是我无法照夫人的意思再违心去做。明知金颖让他不幸福,还要强迫他继续这段婚姻,又以孩子之名来挽留那段皇甫本不想要的婚姻,我做不到!”
“只要你答应,我们华阳集团可以在电视台再追加一笔广告费。按照这行的行规,促进这笔业务的工作人员可以赚取一笔价值不菲的奖金……”
“当年夫人给我的三百万,我以华阳集团的名义捐给了学校,救助那些贫困学生。”她的意思很简单,几年前她没有收下皇甫夫人给的钱,几年后更不会被金钱所动摇。
皇甫夫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茶水杯,回思着景琂说过的话。她自然是不怀疑景琂的,如若真想嫁入豪门,当年的景琂就不会选择远离皇甫烨。她儿子的感情陷得太深,也太过执着,她太难阻止。该说的、该劝的,这些日子来,她也没少和皇甫烨沟通、交流。对于当年她曾私下见景琂的事儿,皇甫烨一直耿耿于怀,甚至认为是她破坏了他和景琂的爱情。
身为母亲,身为华阳集团的总裁夫人,总是从大局考虑,皇甫、金两大豪门的联姻,曾让华阳集团的股票大涨,他们两家都是赢家,如若这段维系的联姻局面被打破,股票势必会受到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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