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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入的车辇,心下便有些烦躁,今日是呼伦纪的生辰,狄国重要的官员都要出席晚上的宴会,而这样的场面,是她不愿意面对的,源于发丝只涨到齐耳,还得戴那方巾,她总归是爱美的,又怕给呼伦纪丢了脸面。
可躲是躲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席上。
梁国的宴会只有觥筹交错,却很少有大声的攀谈与喧闹,而这里,满耳是划拳声,嬉笑怒骂不绝于耳。许是天气的缘故,颜沁蕊没有什么胃口,只是边看着席下披散着长发的众臣边啜着清茶。
自从那日王宫花园里两人吵了起来,随后便很好碰面了,即使见了面也只是错身而过。
颜沁蕊偷偷撇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总是不安的摸着两颊,她现在才有些明白,他满脸的络腮胡,不过是为了遮挡这有些阴柔的俊美。狄国男子多为熊腰虎背,虽然呼伦纪也是,但那张白皙俊美的脸多半还是不符狄人的审美。也难怪会不自在。
可不自在的又何止呼伦纪一人,颜沁蕊也是难以自若。就因为她那句随口说出的话,便把胡子剃掉了,她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她轻咳了两声,想要与他说话,可是却窘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席下的众臣轮番的敬酒,呼伦纪只是一碗接一碗的喝下。间或爽朗的笑着,却沉默不语。
“王,微臣敬您一杯”
颜沁蕊抬眸,却见艾修和艾诺站在席下,艾修也举着一碗酒,呼伦纪的碗里也斟满了,依旧是仰头而尽。
“没了胡子的姐夫更英俊!”艾修看着呼伦纪痴痴的说着,却是被艾诺拉了下去。
颜沁蕊听闻,不禁抬头看着呼伦纪,却不料对上了他的眸子,四目相对,确如触电般的躲闪开。颜沁蕊举起手中的碗,却不敢看她,“敬你。”
呼伦纪伸过碗轻砰,听到脆响,颜沁蕊举过碗猛的喝了一口,可她又忘记了,狄国的酒是烈辣的,她不住的咳,还好席下的众臣都没有注意到,她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却听身旁的人嗤鼻笑着。
听那笑声,她有些尴尬,不甘又涌上心头,“有什么好笑的。”
把碗掷在桌上,她便退了席,一口酒下肚,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走路都走不稳了。她踱到了花园,伴着清风不由的抚着额际,竟然脸颊如此滚烫,是醉酒的缘故还是其他……
“大妃。”
颜沁蕊转过身却见是斯穆,不由的扶着一方青石摇椅晃的坐下,“将军可见到落素了?”
斯穆仅有这一次机会来到安索,颜沁蕊找了借口把落素接进了宫,总归是要见上一面的,让他们都安心,也更好的为自己做事。
斯穆点点头,“大妃,最近狄国有些异动。”
颜沁蕊心上一紧,不由蹙眉,“何事?”
“呼伦焱在边境屡屡侵犯梁国,却打着王的旗号,抢了梁人不少的牲畜粮食,还有女人。”
呼伦焱?既然得到了五座城池,他还想做什么,她问道,“王怎么处理?”
“王也无可奈何。”
“我知道了……”
颜沁蕊打发了斯穆,一人在花园里坐了许久,好似狄国所有的人都知道此事,唯独她被蒙在鼓里。月色越来越浓,到了深夜,却依旧无法释然。不知道怎的,自从来了梁国,她就没耐心忍了,有时候竟然像个爆竹,一点就炸。
她越想越气愤,借着未散的酒劲闯入了呼伦纪的寝宫,呼伦纪虽然酒量很好,但此刻也有些微醺,轮番的敬酒,是谁也消受不起的。
他听到门外一阵窸窣,侧过头虚眸看着,却见是颜沁蕊,唇角稍稍挂起。
“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外人?”
呼伦纪从床上坐起,朦胧的醉眼看她,不知为何,喜欢看她生气的模样,好长时间没有人与他作对,嘴皮子早就痒了,“老子等你下纳妃告示呢!”
“你!”颜沁蕊一时语噎,却还是忍住了,她平复着心头的委屈,没好气的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呼伦焱的事?”
呼伦纪一怔,却又反手作枕躺在了床上,“是斯穆告诉你的?”
颜沁蕊心上一紧,双手不由的攥紧了长袍,站在床榻旁,有些许无措,呼伦纪没有去看她,只是打了个哈欠,“你还不是有事情瞒着老子?”
她垂眸,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他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个男人并不似表面那般的鲁莽与简单。
她仿佛赤身被人赏看,她的心思她的谋划都被人一览无余,可自己,却全然不知。
就这样被他轻视了,颜沁蕊眼眶有些微红,她转身想要离去,却听呼伦纪在身后说道,“臭丫头,你不用这样的,只要你愿意,弯在我的胳膊里——最安全。”
颜沁蕊驻足,“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呢?还是你本来就想看我出丑?”
呼伦纪沉默了,他也是在斯穆去运城的时候才渐渐明白过来,他也只是想看看这个臭丫头到底能折腾成什么样,看着颜沁蕊气冲冲的走了,心下亦多了几分沉重,艾诺这个人他很清楚,只不过因着艾玛的缘故,他总是忍下来了。被颜沁蕊这么一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可眼下最要紧的不是艾诺,而是呼伦焱……
颜沁蕊在王宫里闲走,心情烦躁不堪,却又无法排遣,沉闷的坐在廊庭了,不住的叹着气。
“你这个女人真好笑,今日是他的生辰,你却偏偏和他吵架,若我是他,一定不会再看你一眼。”
班布总是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梁上,窗下。颜沁蕊循声望去,他侧身躺在假山丛里,眯着眼睛,好像是她扰了班布的清梦。颜沁蕊撇撇嘴却是趴在了石桌上。
看着她这副样子,班布哼笑着,“后悔了?那你还不去主动示好?”
“不要,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向他示好?”
班布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个女人果真是没救了,你再不去可就晚了,呼伦纪马上就要离开安索了。”
颜沁蕊一怔,心被猛烈的撞击着,眸中有些许暗淡,“他去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她说着喉中便有些哽咽,方才和他吵了架,而且还是自己主动挑起的,怎么还能去示好?可她不知怎的,眼前满是呼伦纪嗤笑的模样,寻思良久还是把丑小传唤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