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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银镯,绿松石和蜜蜡组成的图形甚是奇怪,难道真是与那大印相契合的吗?有他在,这辈子想必都是用不到的。她忽的抬起手腕,眯着眼睛去看,发乌的银镯上也镀了一层华光。
眯起的眼帘带着几许朦胧,却听远处隐隐的一声嘶鸣,马上的人忽的坠落在地,她心下一凉,“班布……怎……怎么了?”
“王从马上摔下来了!”
脑中一阵轰鸣,她赶忙策马迎上,她慌乱的下了马,拨开人群冲了上去,“呼伦纪!”
呼伦纪紧闭着眼帘,眉中稍稍蹙起,头磕在一方青石上,留下了鲜红的印记,颜沁蕊颤抖的把呼伦纪揽入怀中,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反应,眼眸中顷刻涌上了泪水,可她拼命的忍着,不愿让侍卫们看到。
“快!找车辇来!送往回后方大营!”
轰隆隆的车辇在荒原中飞快的行进,呼伦纪躺在颜沁蕊的怀里,她解开方巾垫在他的头下,鲜血还是染红了长袍。
“呜呜……阿姐……要怎么办才好啊……”
丑小在辇上嘤嘤的哭着,颜沁蕊心中一阵烦躁,“怎么会从马上坠下?!方才还好好的!班布,快回去检查一下暴毙的马!”
班布听闻便从车辇上飞下,向身后奔去,她的双手抚摸着他的面颊,淡淡的胡茬扎在手心。
她口中喃喃,不会的,呼伦纪不会有事的,他是狄国骁勇的王,即使死在战场上,也不能这样离去,想到此那滴泪终是没有忍住,她赶忙抹去泪水,这个时候已是群龙无首,她若表现出慌乱,整个军队就散了。
一行人终是在夜幕时分赶回了大营,呼伦纪被抬上了床榻,医官们进进出出,愈加显得形势危急。
她十指纠缠在一起,在营帐外踱着脚步,却是不敢进去,不敢看一看他苍白的面颊,和青灰的唇。
“大妃!艾大人已赶到后方大营。”
颜沁蕊一滞,迎了上去,却见艾修已哭哭啼啼的来到了扑到了艾诺的怀中,“呜呜……阿爸……姐夫他受伤了,还没有醒……”
艾诺忽的蹙眉,快步向这边走来,“大妃,出了什么事?”
颜沁蕊有些局促,却还是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王的坐骑忽然暴毙,从马上摔下,头磕在了乱石上。”
艾诺推开她便向营帐去了,颜沁蕊就站在阴暗中,看着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喉中不禁哽咽,她紧紧的攥着长袍,生怕再次落泪。
艾诺顷刻便从营帐里走出,却是一脸的怒气,“听说,王是为了送任性的大妃才会出事的。还说自己不是祸国红颜,我看狄国的天下都要让你葬送了。”
“对大妃无理者当诛!”班布踌躇腰间的长刀挡在面前,却是被颜沁蕊拦到了身后。
艾诺怕是已到了忍耐的边缘,颜沁蕊缓了缓神,却是镇定的说道,“艾大人!如今并不是探讨我是不是祸国红颜的问题,而是一致对外御敌的时候,艾大人位高权重,竟是连这点都不懂吗?!”
艾诺冷冷的哼笑着,“说不定,你早就和梁国相勾结了,我现在才知道,你是梁国皇帝身边的三品女侍!潜伏狄国,就是为了助那皇帝扩展领土!”
颜沁蕊嗤鼻笑着,那笑中无不透着几分苍凉。在梁国被那群女人污为细作,到了狄国依旧拜托不掉这样的污蔑,难道她颜沁蕊这辈子就与安宁无缘么?
颜沁蕊缓缓抬手,露出那枚银镯,“艾大人,莫要忘了,虽然你领军十五万,但是这前线以及后方的所有将士,在王出事后只依凤令行事,加起来也有八九万吧,你我撕破脸总归是不好的!别忘了我们的三年之约。”
艾诺一怔,真懊恼竟然听信了这个女人的话,把自己陷入了愈加被动的境地,颜沁蕊看他蹙着眉,继续说道,“如今,我给你两条路选,一条上前方拖延时间直到王醒了,另一条留下军队打道回府。”
艾诺却是仰天大笑,“哈哈……大妃,你还真是会盘算啊,里外都让你占尽了便宜。”
“难道,对于艾大人来说,这些仅是占便宜吗?狄国的安危在大人的眼里竟是一钱不值!”
营帐外还有往来的守将,艾诺被她驳斥的哑口无言,他转动着眼珠子,思忖许久才说道,“臣来是依照王的命令,可王到底要臣怎么做,还未定。臣可以到前方支援几日,等王醒了再做打算也不迟。”
颜沁蕊紧绷的心弦终是暂缓,她顷刻覆上一个浅薄的笑意,“有劳艾大人了。”
艾诺上了马,引着军队向远处去了,临行前不忘留给她一句话,“大妃,莫要找到你和梁国相勾结的证据,否则,艾诺我也是不留情面的9有,艾修微臣带走了。”
大队人马终是走远,颜沁蕊拭去额上的汗珠,她虚软无力的回到帐内,“医官,王如今怎么样了?”
医官面面相觑,为首的站出复命,“回大妃,王伤及了头颅,只能静候了。”
颜沁蕊听闻,倏地头皮发麻,“王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个……可说不准了……”
颜沁蕊心里一凉,顿时空牢牢的,她把医官打发下去,扶着微痛的额际,不知如何是好。都是她,若不是自己的任性,一味的留恋又怎会是如此的结果,谁又能想到呼伦纪会突然倒下?
恍惚间,班布却是闯了进来,他也不顾颜沁蕊,随意的举起茶碗咕咚的喝下,“那马的要害部位都中了毒针。”
毒针?!那岂不是有人陷害呼伦纪,她不由的头皮发麻,到底是谁……
可如今显然不知纠结此时的时候,她修书一封递给了班布,“火速赶往运城,命斯穆将军的手下迅速潜入安索,呼伦焱的领地,还有……后方大营。”
班布没有做任何的停留,拿了书信便趁着夜黑人静之时悄悄的遁去。
一直看不到班布的踪影,颜沁蕊才回到帐内,她坐在床榻边,握着呼伦纪的手,他的手心温暖如故,她婆娑着,宽大的手掌有些许老茧,可就是摸着这些茧才会觉得踏实。
终是没人了,颜沁蕊任凭泪水肆意的流淌,顺颊而下坠落掌中,清透,冰凉。
“阿姐,吃点东西吧。”
丑小端着饭菜进来,放到桌几上,颜沁蕊只是看了几眼,却丝毫没有胃口。她不时的长舒着气,却还是胸闷难耐。就这样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