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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总是不饶一些有情人,如此阴差阳错,居然弄巧成拙。
手术进行中,申苹苹坐立不安,路过的肖士见了这场面,小声安慰:“小姐,不用担心,这只是小手术而已。我去帮你倒杯热水吧,你冷得在发抖。”
申苹苹点头又摇头,肖士笑得一脸和熙,她只好再六神无主地点头。她用热水暖和身子,温度适宜,不太烫。转念一想,申苹苹的例假停了一个月,杯子坠声落地。无人的室外,只听得交错的脚步声,是那位肖士折回身来。
“小姐,你不要紧吗?”肖士见申苹苹两眼空洞,脸色惨白,丢了魂魄的无助。申苹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心情极度不稳定,哭也不会哭了。
她在肖士的安排下,在妇科做了个检查,没有孩子。大舒一口气的同时,竟掩不住眉语间的落寞。或许吧,她反复如此,心里想的,实不实现都失望。
再回到手术室外,灯已经灭了,乌晓优坐在冰凉的座椅上。她很坚强,见了申苹苹从远处疾走而来,抬起头对她轻轻一笑。这种笑容,在申苹苹的眼前一晃而过。
时隔多年,两个人回忆起这悲惨的画面来,竟泪如雨下,令人唏嘘不已。是啊,我们是不能转过头看回头路的,千万别回头看,某一年的自己。时间如同一根刺,不碰还好,抽进抽出才清晰体味,那是血肉模糊的倒影,是回头看不得的。
距离现在两个小时,季郁礼收到一条银行的短信,这使他一上午都心绪不宁。可惜,为什么钱花在陆末扬的医院?
下午,乌云密布。沈如音代表公司来出席“季氏集团”的会议,散了会,她同季郁礼留到最后。
“苹苹生病了?你怎么不陪在身边?”那个陆末扬,说要约沈如音午饭,却坚持一贯的大牌风格,让沈如音去接。
沈如音坐在车里,确定自己没有认错申苹苹,这样冷的天,她把脸包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惶恐的大眼睛,身旁是一位年纪相当的女子,看着消瘦憔悴。两个人,有点与那时的自己,如出一辙。全世界,在自己的眼中,都是不安的。可沈如音懂得,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只要活着就好。
陆末扬巧不巧,不管不顾把沈如音的车窗敲得“啪啪”响,拉回沈如音一颗正陷入回忆的心。
大多,人在生离死别跟前,把一切看得淡然。当初,她讨厌过申苹苹,季郁礼陪她几天怎么了?可是,事情过去很久了,她突然看得开了。有种领悟,后知后觉。正如,她当初选择梦想而放弃季郁礼,那已是一次分离。多年后,才领悟,自己放弃的不止季郁礼,还有最初的爱情。
季郁礼眉头深锁,默不作声,拿起桌上的手机就拨了申苹苹的电话。连续拨了五通,铃声次次响到最后,她却没有接起。
季郁礼丝毫掩饰不掉眼里的酸涩,此时的他,心如刀割,摇着头回答:“前段时间,我们试着分开。”
沈如音难以置信,瞪着眼睛反问季郁礼:“你说什么?”
只有最懂季郁礼的沈如音知道,季郁礼爱申苹苹,他爱申苹苹,比谁都多,又比谁都模糊不堪这件事实。
季郁礼联系不上申苹苹,对于她,早不止第一次存有心急如焚的状态。他迫不得已,不打算三思而后行,直接联系上陆末扬。
“季公子,我在开会……”陆末扬不过在耍他,他天性爱开玩笑,也不知道在旧金山怎么忍得住寂寞,医学一读十年,每年十万美金。
季郁礼没有闲情逸致与他东拉西扯,严肃地命令:“帮我查你医院,申苹苹这个人。”
陆末扬在那一头,不改嘻皮笑脸:“这可不行,我的医院是全市乃至……”
“狗屁!我给你两分钟!”季郁礼气急败坏,一瞬从皮椅上蹦了起来,沈如音拉拉他的袖口,示意他不要这么冲动。仰着头,才看见季郁礼的脸涨得通红,写满了不安与焦虑。
沈如音放了手,从未见季郁礼如此失态过,他生气起来,就标榜上生人勿近的牌子。沈如音识趣,不敢在此时惹他,甚至不劝他。
陆末扬啧了啧嘴,再三嘱咐:“这是国家机密,你千万要守口如瓶,不然我就身败……”
“陆末杨。”季郁礼受不住陆末扬的喋喋不休,叫着他的名字,神色更冷漠上几分。
“堕胎。”同一时间,陆末扬收起往昔的玩味,正色道。
“你说什么?”季郁礼反问,他忽然怀疑起自己健全的听力,脑袋“轰”的一声,好像炸开似的痛。
季郁礼听得一清二楚,问好,来不及等到陆末扬的复述,他狠狠砸碎了手机。然后,他抱头蹲到地上,沈如音仍是坐着不动。
清冷的大会议间,四分五裂。
沈如音屏了呼吸,凝望着蜷成一团的季郁礼,像个受伤的孩子,每个轮廓都苦楚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