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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你煲了粥,她说你最喜欢喝她煲的粥。”
坐回她身畔,再次握起只剩下皮骨的冰冷手掌,他深深地凝视她。
“你知不知道,你快把我吓死了。只要一抢救,只要一听到医生说‘病危’,我就……”抿起唇,心口一波苦涩袭来,他亲吻她的手背,“如果你再不醒,我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撑多久。”
水慕卿神情漠然,眼神痴呆呆的,淡然的目光仿似不认识他。
仲善翔不由得蹙眉,轻唤一句“慕卿”瞬间有什么浮现脑海……差点死掉的她再醒来已经不记得他了?思绪伤神,惊惧悲伤交织为一体奋力地翻搅着他的心脏,他唯有默默承受,暗自叹息。
掌心里的手忽然轻轻动了动,动作极缓极缓地反握住他的手,他震惊地紧盯着。她的手指捏了他的掌心,虽然力道微小无比,但他感受到她生命的力量。
惊喜地抬起头,靠在病榻上的水慕卿柔弱无力地微笑着。
岑妈妈半小时后到达病房,保温盒里的清淡猪肝粥香气四溢,飘满了整个病房。她把水慕卿当做自己的孩子照顾,连喂她喝粥都要跟仲善翔争执不退让,硬是要自己亲力为之。
一小调羹的粥刚咽进侯,胃里便翻江倒海起来,水慕卿吐得肠子都翻绞了一圈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全身撕裂的痛又袭来,泪水如何忍也忍不住。
干燥太久的喉咙依旧发不出声。
无奈之下,只有让她先喝水,水依然被吐出来。床褥、衣服,就连仲善翔和岑妈妈的身上或多或少都被污及。伴随着每一次呕吐,全身的痛愈加剧烈,她想抬手去捂,又疼痛虚弱得抬不起手。
仲善翔一手顺着她的背,一手以毛巾擦干她阵阵渗出的汗。
岑妈妈紧张耐心地擦拭她的唇角。
如是一直折腾了整整一上午,吐到四肢麻木全无力气才消停下来。当岑妈妈再次试着喂她喝水准备好毛巾时,她竟奇迹般地不吐了。
大喜过剩,岑妈妈立刻回家准备再煲一锅粥送来医院。
傍晚十分,嗓子干痒难耐,抑制不住地咳了几声,全身疼痛又起,冷汗冒了一身。
仲善翔心疼无比,只有手足无措。
看他悲痛的样子,她强忍下喉咙里咳嗽的冲力,费力地弯起嘴角,竟沙哑地发出两个极为微弱的声音。
“没事。”
夜里依然不宁静,长夜漫漫,睡下不到两小时就从梦中痛醒。
隔了一日,情况有所稳定,虽然声音还是沙哑,还只能吃流质食物,水慕卿已感觉精神好转许多,意识比起之前清晰多了。只是梦中轻易出现绑架时的场景,顺着额头流下的鲜血黏住头发,把睡眠沾湿得沉重不已,便霎时惊醒。
晚饭过后,待岑爸爸离去,水慕卿便要求出去透透气。
岑妈妈不悦地皱眉,“你快好好休息,这两晚上你都没怎么睡,趁着现在好一些,赶紧睡一会儿。”
笑容依然无力,她沙哑着声音道:“是因为之前睡太久了,现在不需要睡眠了。”
“还有心情开玩笑?”岑妈妈板下脸,“不行,善翔回来看到你不好好休息会怪我的。等明天换了病房,我们再出去散步,好吗?”
“阿姨……”尽管声音沙哑虚弱,撒娇讨好的意味仍是浓郁,“我都躺了快半月了,再不活动活动,就算不生锈也要发霉了。”
岑妈妈心软,只好请来医生确认可以出去透气才用轮椅推着她离开病房。为了避开看守的警察,岑妈妈推着她从侧门进入花园。
从漫长似无边际的梦魇里醒来,身体似乎已然陌生,她想站起来下地走走,双腿酸软无力,仿佛下肢已无,不过空留两条裤管。
几场大雨后,紫藤花开得十分茂密,晚风习习,岑妈妈急忙把盖在她腿上的薄被移高了些。
水慕卿低下头看着岑妈妈刚刚拉高的薄被出神。
医院的花园有着别样的安宁,只有风吹过时树叶的沙沙声。
“阿姨。”静默良久再说话时,声音似乎更加沙哑。
岑妈妈微笑着看向她,等她继续说。
抬起睫毛,她低声道:“谢谢你像妈妈一样照顾我。”
怔愕片刻,两行泪水终是没忍住,岑妈妈狼狈地以手背拭去。
心底暗暗叹息,垂下视线,薄被的温度十分暖和。岑妈妈是把对岑若初的爱转移到她身上,这一点她怎么会不知道?从岑若初离去后,她们始终未能正面谈起这个话题,而她不仅放纵自己活在悲痛里,更以谎言欺骗抚慰岑妈妈还有画坊的孩子。终有一天需要直面事实,此时提及,兴许伤心能少些。
耳畔响起岑妈妈沉重的叹息声。
“若初走得突然,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我伤心,可我不能一直那样低靡下去。我知道,如果若初在天堂看见我那个样子的话,她会难过的。所以,我选择出去走走,散散心。有一天,我在杂志上看到一个故事,那位母亲花尽全身心力为的就是挽救身患癌症的儿子,最后儿子还是在七岁的时候永远地失去了他。她说——你在的时候,我一只手宠着,另一只手管着;你不在了,我就把你嵌进我的思念里。我想让人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孩子,来过,爱过,看过,感受过,存在过。我能理解她的心情,而我也只能把若初放在我的思念里。”
水慕卿缓缓闭上眼,眉头亦随之紧皱,在压抑克制中瑟瑟颤抖。
岑妈妈心底一急,慌乱地抬手去抚平她蹙着的眉头,话语里极尽疼惜无措,“你不要哭,不要皱着眉,看了让阿姨心疼。”
紧闭的双眼霍然张开,眼底泪光盈盈,喉咙哽咽,但她只字未说。
岑妈妈脸上渐渐染上一层忧伤,如这傍晚的夕辉渐渐地将那天边的晚霞染红,“若初在的时候,总说不要看你表面温顺,骨子里比谁都倔。她说你从来不哭,但你难过时会闭上眼紧紧皱眉,努力压制泪水,可眉心会忍不住地颤抖。”
这个世界,只有岑若初知道她不是真的开心,知道她闭眼皱眉是在压制泪水。可这么一个懂自己的人,却因为自己永远地离开了。
“她总说,她对不起你,什么也不懂,总给你惹麻烦,可你不生气不厌烦,耐心地教会她很多事情和道理。而她却害得你和宸君之间隔了一堵墙,只有一直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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