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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三天后,邵安带着单淳其亲自找上了门。
彼时,陆碧瑶和顾允承刚好到尚宅来探望尚宸君的状况。刚到不久,邵安和单淳其就随后跟到。
屋内原本温暖的气氛倏然转冷。
跟尚妈妈打过招呼,邵安直奔主题,“我可以跟尚宸君谈一谈吗?”
不想在尚妈妈答话之前,陆碧瑶已极其不屑地冷嗤一声,“你是要谈一谈?还是要紧抓不放?”
邵安看着她依然坐在沙发里,姿态高傲,也冷冷回道:“既然答应了,就应该做到,不是吗?”
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激得陆碧瑶霍然起身,比先前更冷三倍地紧盯着他,“这个世上,还没有哪一条法律明确规定答应了的结婚不可以取消!”丢下这句话,她不管顾允承和尚妈妈的阻拦,大步向单淳其走去,“怎么了?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肯放手吗?”
单淳其别开脸,不作答。
“到了这个地步,她更没有理由放手,不是吗?”邵安上前一步,把单淳其护在身后,与陆碧瑶咄咄相对。
紧盯着邵安冷傲的姿态数秒,空气在这短短时间内越来越凝重,陆碧瑶恨恨哼声,“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逼婚逼得这么理所当然!邵安,我怎么感觉不是单淳其要结婚,反而是你呢?”
“陆碧瑶,说话留一点口德。”
“哈,这句话我返赠给你,不必还了。”
“你……”邵安握紧拳头,咽下怒气,坚定带恨的眼神望过他们三人,“你们会这么说,是因为生病的人不是你!你们看到过她病发忘记一切的样子吗?你们看到过她清醒过来悔恨的泪水吗?你们听过她连自己写的歌都忘记的痛哭吗?或者,你们又看到过她把人认错成尚宸君的笑容吗?你们没有!你们通通没有!所以你们可以趾高气昂地指责,可以忘记之前答应的话,可以反悔得毫不内疚!”
“如果生病的是你,如果生命的不公平落在你身上,如果你看着自己美好的未来就要毁于一旦,你还会这么镇定吗?你不会的!你们都不会的!你们也会想抓住这最后的时光为自己活一次,你们也会想在这最后的时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无可厚非!”
“这样是无可厚非!”尚妈妈大声回答,坚定地朝这边走了过来,“但是人活这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因为自己吗?为了自己一心想要的东西,一直追求的梦想,就可以不顾及周边的人,按照自己的想法把他们通通拉下水吗?如果是要这样的人生,倒不如自己一个人到没有旁人的地方生存!因为你不需要旁人给予的温暖!”
尚妈妈绕过邵安,站在单淳其旁边,眼神平静地看着她,“淳其,我很感谢你这些年来对宸君的付出,无论是以前在其他地方上学,或者回来后我因为有事不能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我都很感激你能不计一切地守在他身边,帮他端水送药;也很感谢你还在高中的时候,常常到家里来帮忙照看他爸爸,在慕卿不再回来的日子里,帮我打扫屋子;更感谢你在我生病,而宸君又无法回来的时刻,陪我就医照顾我。但是……”
她呼出一口气,轻轻握起单淳其垂在两侧的手。
“你不能因为这些,就要求别人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你。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是在付出的时候,你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收获,这些收获包括我们对你的感激,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快乐。现在你生病了,这已经是事实,即使再怎么埋怨都无法改变。可是,淳其,身体是你的,健康也是你的,生命更是你的,你不能因为生病就放弃,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话未说完,单淳其猛然抽手,低笑两声,连换气的呼吸声都带着浓重的哭泣,“婶婶,得病的人不是你,你当然会说出这些大道理来。其实道理我都懂,也很明白,但是我无法做出那样的选择,因为所谓的最公平的时间对我都已经不公平了,我只有抓着它的尾巴做自己想做的事,才不会被甩得太远。”
“单淳其,”顾允承也朝这边走来,虽然很感动于这些年来她对尚宸君的痴情,也很同情她的遭遇,但听了这些话,终究无法静坐下去,“对你不公的是生命,你应该抵抗的对象也是生命的不公,而不是和你身边的人做无谓的抗争。”
“呵,生命的不公?它给我抵抗的机会了吗?我在病魔面前根本无力还击,你让我怎么去抗争?”
顾允承还欲说,即被陆碧瑶拦住,“她今天会来,是下了决心的。跟她说不通,别费口舌了。”
沉默的气氛渐渐明晰起来,恰似单淳其的决心。
单淳其抿了抿唇,转身即往楼上去,因为她知道,尚宸君此刻一定在房间休息,或者是还在为水慕卿沉悲。
眼看着她肆无忌惮地在屋内行走,完全无视主人的存在,尚妈妈高声喝道:“宸君不可能娶你!即便只是一个婚礼的形式都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答应!”
单淳其对此置若罔闻,依旧往楼上走。
这样的行径即便是在商场上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陆碧瑶和顾允承都为止震惊不已,愤怒上前去阻止她却被邵安拦住,气得陆碧瑶大吼出声。
“你这样登堂入室,别太过分了!”
邵安还来不及回话,就听到楼梯上飘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宸君?”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尚宸君站在楼梯口,尽管脸上的刮伤还未完全消褪,因受伤而憔悴的脸色还未恢复正常,整个人看起来还很消瘦,但他就那样沉默甚至是冷漠地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站在晨暮总裁办公室的玻幕前,居高临下目光收纳进整座城市的尚宸君。
他的神态里又浮现了八年以来近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让人无法再看得出他的心思,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好像又变回了做尽一切只是为了让水慕卿回来的尚宸君。
这样陌生的尚宸君,让尚妈妈都情不自已地轻唤确认,“宸君?”
他的瞳仁黯冷如夜幕寒星,无论有多大的狂风暴雨,依然平静得不见一丝涟漪,唇边那似笑非笑的弧弯一点都不变,但他整个人陌生得让人不知所措。
不说话,他双手放在裤兜里,从单淳其的身边迈过来到楼下。经过邵安身边时,他忽而驻足,微微侧脸看着他,猝不及防地,他忽然抡拳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