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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人就打我吧......”
“主子犯错,也是丫头们没帮衬好,该打的还是她们!”太后依旧阴沉着脸,“蓝萱,本宫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宫的吗?”
蓝萱神经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不该妥协的全都妥协了,她道,“太后,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
“够了!本宫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今日本宫就让你瞧瞧,胆敢忤逆本宫的下场!”说着,太后冷眼撇向如舞,这该死的贱婢,如果不是她,怎么可能功亏一篑呢!
“来人,立即将如舞这贱婢杖毙!”
“不要......”蓝萱惊恐万分,落入眼中的,却只有太后那一脸决绝的愤怒。
太监们换了很粗很粗的木棍,璐儿跪在院子里,看着他们靠近如舞,心都吓得要停止跳动了。
那一刻,蓝萱突然好恨好恨太后,这个女人,操生死大权,太残忍了!
太多太多哀求的话,梗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蓝萱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如舞去死。
记忆还停留在,昨夜她抱着她,像姐姐一般,哄着她,“不要怕、不要怕......”
如舞身上有很奇特的花香,它们像一种岁月沉淀一般,勾起了蓝萱点点回忆。
她被如舞抱在怀里,眼前一点点被桃花漫天的景象覆盖,她看见如舞冷艳的跳舞,也看见荣姬一身火衣在人群中起舞......
昨夜,蓝萱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荣姬,后来的后来,她想她看见的也许不是荣姬,而是那跟她有着同样容貌的莫云锦。
只是......只是,这些都是什么,这些零碎的片段,究竟是她的幻想,还是她曾经生活的片段?
蓝萱彻底晕眩了,她已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更不知道,那一棍落下的时候,她怎么会扑在如舞身上。
当时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以至于后来,当如舞带着满目感激问为什么,为什么救我的时候,蓝萱怎么也答不上来。
是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只是在那个当下,正巧做了,并没有原因,也并没有多少伟大。
然而,许多人却记了一辈子。
背上一记闷棍,蓝萱只觉得脊背都要断了。而这莫大的痛楚,也让如舞清醒了不少,她惊异的看着蓝萱垂在她脸侧的手,竟震惊的无法言语。
在那段屈辱岁月中,在刚刚的严刑拷打中,她都不曾落的泪,却在此刻轻易落下。
她是苦惯了的人,不怕苦,不怕痛,却独独怕人情!
而他,那个她最在乎的人,以为她坚强,以为她习惯了寂寞。所以,对她总可以残忍,以为她足够坚强可以面对,却不知,只是一句简单的关怀,就可以将所有的坚强摧毁殆尽。
手背一阵湿润,蓝萱才知道如舞哭了,她以为她是被打疼了,歉意道,“如舞,对不起......”
如舞心里一阵痉挛,什么都说不出口。
“一个个都不识好歹,本宫也没必要怜惜,杖毙如舞,谁拦打谁!”
太后冷漠的话语自大殿传来,此刻,蓝萱就在如舞身上,这句话不就是说给她听的吗!
蓝萱突然觉得悲哀,皇宫果然没有亲情。
昔日,当太后拉着她的手,轻言细语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她恍惚的希望,能有这样以为母亲,该有多好。
可是,事实终究是残酷的。
她不恨太后了,因为,她连最后对她的一丝爱,都没有了!
眼见蓝萱要受刑,林雅洛于心不忍的开口劝,“太后,您别动怒,伤了身子,洛儿又要担心了。”
太后微微愠色,“你都要生了,不在家好好待着,怎么又进宫了?”
“洛儿也不是想太后了吗,怕您一个人闷,想着进宫陪陪你,怕这生了孩子,身子不方便进宫了。”林雅洛说着,轻轻为太后捶着肩,又道,“洛儿虽然不知道太后是为什么事生气,但见蓝萱小主哭得这么厉害,想来也是知道错了。太后您不是一向最宽容大度的吗,这次就原谅小辈们一次吧!”
“要是一个个都像你这样懂事,本宫就省心了。以前,就是我太宽容了,才让蓝萱这丫头越来越不懂规矩。”太后脸色依旧不好,但语气却缓和许多。
她喊蓝萱丫头,她还是喜欢她的吧!
林雅洛这样想着,不觉心里涩涩,却也极力帮蓝萱说情,“这次,就当是看洛儿面子不成么。您看,洛儿都要生产了,可见不得这血腥场面。您不是一向疼我的么,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吗?”
林雅洛撒娇的推拉着太后的肩,“答应我嘛,就这一次,太后.....舅母,舅母......”
“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本宫再也不管了。”太后对林雅洛很是无奈,这侄女在身边长大,早就和自己的女儿无异。
“蓝萱,以后若有什么事,可别说本宫今日没提醒过你。你下去吧!”太后懒懒的说罢,扭头冲林雅洛道,“既然进宫了,就陪舅母四处转转吧,听丫头们说,御花园开了好些个新花。”
“恩,待会若喜欢,舅母一定要割爱让洛儿采些回去哦。”
“好、好......”
太后对林雅洛是有求必应,两人挽着手朝宫外走去。
蓝萱回头望着林雅洛,而她正巧也回过头来。
那一瞬,许多事情不需言明,感激之情已然充满心间。
“雅洛.......”
蓝萱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觉得是如此的熟悉而甜蜜。
身下如舞传来痛苦的呻吟声,蓝萱这才慌忙的下来,却不料,脚刚一落地,就天旋地转,旧疾添新伤,昏死过去。
“公主”、“小主”的喊声不停的响在耳畔,可是,她太累了,不想睁开眼睛,一点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