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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儿的,虽然当日接下封赏的人是自己,可到底不是真正的柴静儿。
她静静地坐在胡杨树下,一双长满包泡的脚浸泡在溪水中,想着满腹的心事,她不知前路该如何走下去。
突然,从天上落下一张大网,不待她反应过来,几个粗壮的男子已经收住天网:“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哟,没想到你不是北凉人啊!”带头的年轻男子看着景阳,微微蹙眉:“可惜丑了些,不过,我们也没法子,如果今儿不献上美女,北凉将军便饶不了我们。”
几个男人说着,一个收拾干练的山野村妇走了过来,东看看,西瞧瞧,仿佛要把景阳从上到下都瞧个仔细:“有女人献上去就不错了,瞧她的身材不错,回头我们好好给她拾掇一下,这大红盖头一遮,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献上的是不是美女,这当口救全村老小的命要紧。”
后来,景阳听说,北凉近几月连连大捷,已经连夺两城,如今就连大越的幽州、蓟州都已占下。北凉将士几日前下了令,令幽、蓟两州的百姓献出美女,也慰北凉将士的征战之苦。
此令一下,家里有女儿的人家连夜逃往南边;没有女儿的,虽是留下了,却为献不出女子而发愁。
谁都知道,这献的美女,说是跟了北凉将士,其实就是北凉的营妓。即便是同村的女子,人人也不忍将她推上风尖浪口,于是便有了先前一幕,各村都派出壮劳力,去捕其他村的女子,如此一来,大家互不相识,行动起来也方便很多。
这日,村子里的几个妇人强行将景阳塞到木桶里,不管三七二十一,为她打扮起来,浑身上下施了不少的粉,期望用这厚粉遮住她身上的恶臭。
十月十二这天,各县的乡绅用马车拉着各村敬献的美女,陆陆续续进了幽州城。
上次到幽州,景阳是和亲北凉的公主,幽州城的官员、富绅站在大街两侧迎候,可她未曾多做停留。而今再来,她是做为美女入城。只是她这“美女”揭开盖头,却如来自地狱。
偌大的官衙大厅,也从大越官员易换成了北凉的武将。
一个五大三粗的将军,手握弯刀,看着一排排各乡、各村献来的美女,或用刀挑开美女的盖头,望上一眼,一会儿皱着双眉,一会儿露出笑颜:“下一镇的!”每镇从十几名到二十几名不等,个个一样的装扮,衣着大红嫁衣,头顶红盖头。
景阳眼瞧着他的弯刀就要撩开盖头,不曾想那弯刀径直移开,却停落在旁边的女子:“这一镇的不错,来人,将这五十名美女营帐。”男子顿了一会儿,弯刀一挥:“这,这、这……是我特意送给左将军的美女,让他好好享用。”
左将军是颜昊,那么她们是要前往颜昊的营帐。
景阳跟随着人群,上了官衙侧门外的马车,马车里挤满了顶着盖头的女子。
有人因为害怕开始轻声抽泣起来,有人则玩笑似的说道:“唉,哭什么哭呀?”
哭泣的女子低声问:“难道你们不害怕吗?”
“害怕,我可不害怕。老娘以前就是干这行的,兵荒马乱的,百姓们为了保住自己女儿,凑了钱替我赎了身。若在以往,老娘可见不到北凉左将军样的男子,今儿算是有机会瞧上一瞧了。老娘以前在楼里的时候就听人说过,这位左将军可是千里挑一的美男子,他娘的,他敢碰老娘,老娘就敢把他采了。”
说话的女子用手拽拉着景阳:“喂,对面的姑娘,难不成你和我是同行?”
景阳不语。
旁边有女子道:“北凉人打了过来,那些当官的第一个弃城逃命,哪里还顾得我们百姓的死活。各镇、各县的百姓可是想尽了法子,有的凑钱买姑娘,有的则是抽签,还有的索性借着好价钱,把自己的亲闺女、亲妹子给卖了。”
“那你是哪种?”
“哪种?老娘是平安镇金员外的第三房小妾,这个老家伙,看我人老色衰,居然瞧中了百姓们凑钱买来的丫头,硬是把老娘给送了出来。”
“要说这男人,最不是个东西。”
景阳静静地听着两个女人的对话,一个出生青楼,另一个出生小妾,倒还真是遇齐了,一样是苦命的女人,许是苦惯了,对于要被送往军营为妓的事儿,反而看淡。.
一个女子哭,随后又有几个女子轻轻地抽泣起来。
景阳的心被她们哭得很乱。
马车摇椅晃走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停住。有士兵大声吆喝了一声:“兄弟们,美女儿们到了!”
景阳撩开车帘,前面还有五六骑马车,约莫百丈外就是帐篷,清一色的蓝底吉祥花,其间旗幡飘扬,或写有“颜”字,或写“阿”字,有的绘有猛虎,有的绘有飞鹰,还有的画着一只狼头。
一声高呼后,各帐篷里奔出如潮的北凉将士,欢欣鼓舞着往马车奔来。
“除了最后五辆马车的,大伙尽可享用。”
有身强力壮的男子跳上马车,从里面扛着一名女子。女子吓得花容失色,飞舞着拳头不停地击打着。马车内传出刺耳的尖叫声,震耳欲聋的呼救声,和应着男子漠然的狂笑,有人跳上了景阳所在的马车,他们快速地撩开众女的盖头。
这是一个极其精干的男子,中等个头儿,约莫二十岁上下,生就得一张古铜色的面庞,眉宇倒还清秀。扫过众女,指着两名哭泣的女子:“我是左将军侍从,特意来为左将军挑选美女。你,还有你被选中了。”
外面,传来一个北凉女子的声音:“阿敢,挑好后,记得给我家夫人过目。”
这个声音,对景阳并不陌生。
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景阳细细回思,很快就忆起耶律小姐的丫鬟,对,就是这个声音。丫鬟在这儿,难道耶律小姐也在边城。
景阳想到这儿,撩开车帘,那一袭绿衫、短裙,不是耶律小姐的丫鬟还会有谁。
阿敢领着挑好的女子离开,有人掀开车帘:“都下来罢,又有各位千夫长、百夫长来挑人了。”
一车的女子相继跳下马车,景阳第一次感觉自己成为商品,就像是菜市上的饼饵,像是商贩篮子里的果子,任人挑拣。她始终木讷的静立着,看着身边的女子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直至空旷的草坪上,只留下自己与那名年老色衰的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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