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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渲染着东边。
无论她是痛苦、快乐,依会有新的太阳升起;无论她是伤悲、幸福,旧的一天也亦会逝去。既是这样,又何苦久久沉溺其间。
颜昊认不得她,还那样的伤她,是他的错,为什么她要如此苦痛的折磨自己。
“得!得!”官道上传来一阵悦耳的马蹄声,景阳抬头望了一眼,这个时辰还早,营医帐的人都还没有醒,晨色朦胧,初冬的河道两边,枯黄草叶上噙着露珠,晶莹剔透,可爱得像孩子脸上的珠泪。
也许,那只是寻常的军队。
北凉除了颜昊麾下的铁骑营,还有右将军的猛虎营、北凉皇帝的御林军。
既然不关她的事,她过多的关注亦无用。她埋头继续用桃木钗为笔,以水为纸,一笔又一笔地划下各种字的模样,从喜欢的诗词到心里想到的字词。
马队近了,约莫两三千人。前面是近百人的锦袍骑卫队,后面跟着长长的马车队,每辆马车上都驮着重重的物什,有的是酒,因为上面码放着整整齐齐的几层酒坛,从抱大的酒坛到巴掌大的小坛,就像一座座酒塔。一车车的牛羊肉,一车车的粮草,转过林子,队伍越来越长。
景阳停止舞钗,将桃木钗插入发髻,远眺着那列队伍,她瞧见了一袭明艳的紫蟠锦袍,这是太子轩辕宸衣袍的颜色与式样。
是他来了。
起身离了河边,往营医帐去。
“小西,你昨儿没睡?”阿古关切地问。
在十万余人的铁骑营,亦只有营医和阿古还依旧关心她。其他人里,哪怕是伙房那个又肥又老的伙夫都懒得正眼瞧她一眼。
景阳回答着:“睡了,只是起得早。我去给营医打热水。”她取了铜盆,往伙房那边移去。
长长的队伍已近营帐大门,那边传来一个侍卫的高呼声:“太子殿下奉旨犒赏全军,开门!”
原本安静的营帐顿时像烧开了水的锅,沸腾了。只片刻,整衣的、欢喜的,陆陆续续从各处帐篷里走了出来,训练有素的站成几排,中间空出丈许宽的道路。锣鼓震天,轩辕宸领着浩浩荡荡的犒赏礼物进入军营,而颜昊边整衣衫,边笑声朗朗地出来相迎。
“这次颜将军连打了几个胜仗,皇上一定很高兴,你瞧派了太子殿下来犒赏全军。这样的阵仗,我还是第一次见。”
景阳望了一眼,含笑进入营医帐。
将热水备好,侍候营医洗了脸,又重新打热水,给几个不能暂时不能动弹的伤兵擦了手足。
一天的忙碌即将开始,自进入营医帐,她天天重复着相同的事情:为伤兵擦脸拭手,为伤兵上药换布,或者拿着一大堆的脏布条去河边清洗,有时候帮营医和阿古打打下手,她做得越来越熟练,不需要营医吩咐,就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午后,营医帐里所有人都很高兴,就连阿古也领到了欠下的军饷,伤残的将士还领了一笔北凉皇帝的赏银,从一、二两到五十两不等,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这次太子殿下带了不少好东西,从宫廷美酒到上等牛羊。今秋所有立有战功的将士都得了封赏,就连左将军也封为燕国公。”
燕,是她脚下的这片土地。幽州又有燕京、范阳之称,追朔千年,春秋战国时这里便是燕国。
受伤将士的同乡、朋友们相继来探望,絮絮叨叨地带来关于那边的消息。
景阳正听得入神,阿古唤道:“小西,夫人要你入夜后去帅帐营帮忙。”
“是。”
景阳曾一度以为,她的余生都要在营医帐里度过,没想到她的命运在这一夜又发生了改变。
入夜时分,景阳按时到了帅帐,亦有几个精干的士兵在那儿忙碌,将牛羊肉、糕点摆放桌案,在各案上放下几坛美酒。景阳学着他们的样,按照红毯上矮凳位置安箸,将一把把小巧的割肉刀摆放其间。
二更一刻,众铁骑营将军、副将、参军等鱼贯进入帅帐,分主次入座,上座是轩辕宸与颜昊,左右两侧是帐中武将。
景阳移到上座,怀抱酒坛,为二人斟满酒杯。
轩辕宸的目光落在包裹着布条的手上,军营之中的女子却包着手,难道是为了护住名节?由里好奇,不由望向她的脸。五官隐藏在粗布中,像头巾又似蒙面,只露出一双水灵清澈大眼睛。这样的眉眼,于他,太过熟悉。
耶律氏领着近二十名大越女子进入帅帐:“将军,妾领着她们来陪酒。.”径直走到颜昊身侧,提裙坐下,见轩辕宸满是狐色,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景阳,笑道:“她是北凉女子,因长得奇丑无比,未免惊吓他人,便以布蒙面。”
一员副将指着空了的酒碗,道:“小西,倒酒!”
小西这个名字,轩辕宸似曾听过。
在哪儿听过?
当景阳的眼睛与面前卑微的女奴融合到一起,轩辕宸意外地发现,她们不但眼神一样,就连行动举止都有着某种惊人的相似,一样的轻盈,一样的优雅。一个女奴,即便丑陋不堪,即便身处低位,怎会有隐隐地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思绪回到景阳与轩辕寒大婚的那日:当景阳身穿大红嫁衣,离开肃王府,前往瑞亲王府,他易成蒙面男子,想将她劫走。就在他冲入花娇,拥住景阳的刹那,一双陌生的眼睛、陌生的神态,让他放弃了。
那样的眼睛,就像是从不相识的陌生人。
能让他记住的,是景阳的眼睛。
景阳的眼睛很清透,也很明亮,深黑的冰眸仿佛会说话,眼波流转中自有风情……
原本,他想劫走景阳,可那一刻却放弃了。他觉得:景阳不是原来的景阳。
只是轩辕宸令景阳身边的朱苏细察,连朱苏送回来的消息说:景阳在成亲当天刺上刺客后手腕受伤,而今不能拿笔了……
而轩辕宸那日并不曾伤害她,只是一眼,他就知道那个是假的。
景阳的字写得很好,以梅花小篆、蝇头小楷出名,却突然间不能拿笔了,这本身就有问题。
心心念着的女子,不是他要劫的女子。轩辕宸不得不丢下“景阳”,怆惶离去。
如果那个景阳是假的,而面前这个沦为女奴的女子才是景阳……
轩辕宸被自己大胆的猜测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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