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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当差,每月能领二两二吊钱的俸禄,加上卫元儿收留的祖孙二人,勉强维持一家几口的生计。闲下来时,卫元儿就做些女红刺绣,变卖成钱,贴补家用。
沈溪的女红做得又蹩足,又粗细不匀,看到卫元儿的手艺,她只有惭愧的份。
卫元儿是个贤良、勤快的好女子,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忙碌,一日三餐皆亲自下厨。杏丫是卫元儿的好帮手,她织布,杏丫就在一边纺线、浣纱,打打下手。有时候帮忙看看孩子,清扫院子、收拾碗筷的零碎家务活。而鲁伯的活计,主要是负责劈柴禾。
没过多久,沈滔在衙门又为鲁伯谋了打更的差事,虽说每月的钱不多,但能勉强维持一个人的生计。
家里就这几人,沈溪感觉就自己是白吃饭的,除了整日站在大盆前用棍子习字,再没干别的。就连年幼的杏丫都能帮上忙,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日子,无风无浪地过着。
沈滔依旧忙碌地奔波于家里和衙门两边。有时候为了办案,出城好几日都不回来。
年关将近的时候,沈宅挂上了竹绡红灯笼,笼上由沈溪亲笔书上“沈宅”几字。四只灯笼,虽只两个字,可沈溪却选用了不同的字体:院门挂的是沈碑、梅花楷体;院子里,桃李树上挂的是行书、小篆则挂在正堂门口。
沈滔回家时,站在院门口,望着那两个沈碑体的字,愣了好久。
“相公,这是妹妹做的灯笼,漂亮不?”
回头时,院子里站着一袭绿衫的沈溪,梳着漂亮的圆髻,发上束着绿色的丝绦,笑容浅浅,怀里抱着孩子:“溪儿可没嫂嫂能干,刺绣功夫拙劣,又不会织布,还好会做竹绡红灯笼。”
有了这几只别样的六面灯笼,沈宅也染了喜气。
每每有人途经沈宅门前,都会驻足张望,看着那几个漂亮的字,刚劲有力,又不失流畅如水。
除夕夜,应州城内处处鞭炮齐鸣,喜乐掀天,孩子们的欢呼声,大人们相互的问候声交于一体。
卫元儿安排好晚饭,沈溪安箸,杏丫与鲁伯在厨房里忙碌,卫元儿与沈滔去桃李树下取出去岁大雪时埋下的美酒佳酿。
年夜饭,是几叠饺子、点头,还有几叠下酒小菜。因是过节,沈滔唤了鲁氏祖孙一道上桌。
这一直是沈溪心中幻想良久的家,与家人过节的心情很不一样,激动而欢喜、幸福而踏实。比吃了蜜糖还甜,比幼时躺在娘亲怀里睡觉还实。
望着桌的饭菜,所有人都沉默了。
鲁伯祖孙则在想念着走失的亲人。
卫元儿在此刻想到了过世的父母。
沈滔想着来年,定要为妹妹寻个好人家。
沈溪的思绪却飘回到了数年前,那时候,她和哥哥都还在江南晋陵,那一年的年夜饭,是她记忆里最热闹、繁华的一次,沈家上下坐了好几桌的人儿,祖父母坐在上座,笑意盈盈看着喧哗的花厅,年幼的堂弟堂妹们,有吵闹的、推攘的、打架的,还有趁大人不备,小心翼翼伸出小手去偷食桌上美食的……更有顽皮的堂弟使坏,在杌儿上倒上酒的……
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与家人吃年夜饭。
而今,又是过节,她和哥哥坐在一张桌前。
只是曾经热闹的沈家,就剩下她与哥哥两人。
回忆回来,脑海里曾经的画面,都如同是一场梦。看看眼前,这一切又何偿不像是梦。
“今年过节,愿来年我们大家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沈滔扫过众人,道:“大伙举起杯来,吉庆有余!”
“吉庆有余!”众人附和着,各自举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
坐下,握箸吃菜。
“爷爷,我想爹娘和姐姐、弟弟……”杏丫饮下一杯酒,面容醉红,眼神迷离,水雾氲氤,说不出的难过了与酸楚。
应州沈宅是他们的新家,可对于大家来说,应州都似人生的驿栈。
浓浓的思乡情绪像会传染一般,涌上每个人的心头。只有襁褓中的孩子不晓世间离别,在母亲的怀里依旧笑得甜美而可爱。
沈溪道:“每逢佳节倍思亲。杏丫,明儿是大年初一,我们明天去庙里烧香吧,就算是为亲人祈福,相信上苍一定会保佑他们的。”
沈滔倒了一盏,道:“为了我们的亲人,来,再干一杯。”
为了亲人!
为了亲人,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吃罢年夜饭,杏丫收拾碗筷,卫元儿将孩子哄睡熟。到守夜时,鲁伯去应州城转了一圈,到正堂。
沈溪备了些银锞子,按照沈家的规矩,年夜子时,是要给下人们赏押压银的。这些银锞子,是她变卖了首饰,特意换来的,或“吉庆有余”,或“笔锭如意”。将银锞子分成几份,用红纸包裹。
卫元儿撩开绣帘,怀里抱着只红底碎花的包袱。看了一眼,心下了然。
“妹妹,是要用这些赏下人么?”
沈溪应了一声。
卫元儿道:“不用这么贵重的打赏。我那儿一早备了些铜钱,用那个就可以了。”
银锞子本是大户人家打赏之物,像而今沈氏这样的人家,用几枚铜钱就可以打发。
“往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妹妹还是把这些东西收好做零用。家里虽说拮据,可也不用妹妹变卖首饰。传了出去,你哥和我的脸面也挂不住。家里有我照料,外面有你哥哥撑着,妹妹就不用如此刻薄自个儿。”
卫元儿打开包袱,里面是件红色的女子冬袍:“这是我这几晚给你做的袍子,你先试试看大邢适不。”
“嫂嫂……你嫁我哥之后,听说就一直未添什么新衣,你怎么……”
“唉,嫂嫂是有丈夫、婆家的人了,不需要打扮得那么漂亮。倒是妹妹你,明儿要去庙里祈福上香,一定要穿得喜庆才好。”
知晓了沈溪为沈滔所做的一切,卫元儿更多的则是感动。她娘家并无什么兄弟姐妹,自小就渴望有手足照料,沈滔只此一妹,她也视若亲妹一般看待。心头更有一份对沈溪的感恩之心。
如若不是遇到沈溪,她而今定会沦落铁骑营,那后果不敢想下去。
沈溪心中一暖,拥住卫元儿,道:“嫂嫂!”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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