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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的寝宫。
他并不是真的宠幸贵妃,实则站在她的院门外。
五夜了,也就是说,五天前他便已知晓实情。
昊,昊……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唤,浑身疼得无力,这比撕裂般的疼来得更猛更烈,就似身心都化成了碎片。她仿佛听到心不停颤抖的声音,声声都是他的名。
她一直在等,等他发现真相,而今他知晓了,却没了跨入她院门的勇气。还用对贵妃的宠幸来掩盖了所有的事。
不,她不再怪他!一直在静静地等待。
沈溪想要打开院门,院门紧锁,传出一阵铁链与铜锁的“叮当”声响。
完颜昊回过身来,纱绡灯笼下,看到一张半掩的面容。快奔几步,冲到院门,隔着大门,透过缝隙,她早已泪流满面,眼里波光连连,映着灯光,越发明亮,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昊,我不怪你。是我太傻,想要你接受现在的我……”
他轻抚她的脸庞,这才是她最真实的容颜。
她的泪,潮湿了脸庞,也浇湿了他的心。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你可相信?”
“信,沈溪信你!”
是什么拨动了心弦,完颜昊心头一软。泪,化成灯光下点点闪动的星星,一盏又一盏的接踪而亮。
男儿有泪不轻弹,她相信他的真心。
沈溪伸手,轻柔而温和地替他拭去泪痕。
这是他为她流下的泪,虽有泪痕在脸,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霸道与英姿。
他为她而哭,她所承受的一切都已值得了。
他冲她笑,笑得释然:“倘若接下来会有很多人言,你一定要能承受。”
沈溪含泪应道:“我答应。”
“做我完颜昊的女人,需要和我一样承受更多,你真能受得?”
“我能。”
来不及叙说太多的离别,来不及谈及相思之苦。他退离大门,转过身去,道:“保重。”
“我会的!”
“只是……这一年半载,朕给不了你想要的洞房、婚礼。”
“我不在乎。”
他笑,就知道他深爱的女子与众不同,不会在意他的身份,也不会要任何虚无的礼节。
他走了几步,复又回头,望见门缝里那双明亮的眸子,就像今夜的灯笼一样的亮,无论他走到哪里,无论他走得多远都不会迷失方向,因为他的身后,始终有一双含泪的目光在静静地凝望。
她深情的目光,是他心上最重的牵绊。无论走了多远,都无法走出她默默关注的情怀。
沈溪望着他的背影,软坐在门前,明明相认,却依旧要故作冷漠。
他们亦只能在夜深人静时,这样的隔门相望,手穿过门缝,抚摸彼此温热的脸庞,是他们间最亲近的举动。
一夜。
两夜。
……
他几乎夜夜都至,一样是三更二刻,从不误时,也从不要求人打开门上挂着铜钥。
万千话语化成满腹柔情,也许任何语言都替代不了心中的感觉,不需要说,也勿须要说,只要这样静静的凝望一眼,一切便已足够。
爱情,带给人的不仅有快乐,还有一路走来的辛酸,即便有苦,即便有痛,那只是爱情路上不同的色彩。因为有红有绿、有紫有蓝,爱情就显得色彩缤纷,吸引着一代又一代,一辈又一辈的男女前赴后继,赴汤蹈火,即便伤得遍体鳞伤,却爱得无悔无怨。
爱情的话题,千年不改,万年不老。
这,便是他们的爱情。
拥有过、错失过,放手过,重拾过……
悲欢离合,也仅是人间一曲。
繁华百年后,凄艳一曲终。
他与她相认,她欢喜。
可她,依旧得承受漫漫长夜的孤寂。每夜短暂的隔门凝望,是她一天中少有的快乐时光。看着他一次次翩然而去,那似近似远、若即若离的感觉,亦让她一路迷失。
沈溪猜不透完颜昊到底想做什么,但她知道那一定是大事。
他明知景阳是假的,却将她宠到了极致。
长夜难熬,却并不是寂寞。因为她知道,在这座临时宫殿的东边,他正在案前批阅奏章,或许与一个并不喜欢的女人上演着恩爱的画面。
她,依旧是他后宫里地位最卑微的暖床。
怀抱琵琶,弹起了久违的曲子,一首《胭脂策》款款流泄,飘荡空中,化成连绵不断的江河,似女人柔弱的心波,如月夜孤独的舞蹈……
那些一路走来的艰辛、甜蜜,尽皆融于指尖,随着她跳跃的手指,化成纠结动人的心曲。
那些伤是苦,苦过之后,方有甘;那些欢是甜,甜过之后,是心醉。如若不曾有苦,她不会明白,他在自己心中的份量;如若不曾有甜,她不会在这段爱情里沉醉太深。
卫氏手捧斗篷,轻轻柔柔地走到她的身后:“妹妹还在想念那人?”将斗篷披在沈溪身上,卫氏悠悠轻叹:“我也想念相公。不知他会不会知道我们三人的下落?你说,这都一个多月了,他怎的都不来找我们……”
“许是哥哥被什么事给缠住了?”
如不曾被事缠住,只怕早到了燕京。
卫氏遥望新月,如勾如舟:“今儿,听其他的宫女说,皇上下旨为陈仕良和杜婉赐婚。其他秀女好生羡慕。妹妹想过以后怎么办么?”
情爱很奇怪,你强迫自己爱一个人,只会适得其反。有时候也会在不经意爱上一个人,一旦爱上就不可自拔。
就似柴静儿说到她与杨楚、顾少白之间的情感时一般,一个是她不用去心,就会用心爱上的男子;一个是她自认应该去爱,却始终无法心动的人。
没有人主宰得了自己的情感,如若用理智能主宰,那爱情就不再是爱情。
“燕帝的后宫有那么多的秀女,听她们说,待到三月,又有一批秀女过来,更有大越和亲公主嫁入燕宫,还有陪嫁的秀女……”
这么多的秀女陪在他的身边,换成卫氏自是受不了。沈溪又如何受得这些。
“陈仕良与杜婉大婚,我们沈家也应备份薄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