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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其入仕仅凭文韬,官场明与暗,并非任之则知,且不谈,官官相护或相制。
“既是如此,权当误解。思者心切,今所言有些过激,还请王助教勿以介怀,至此,告辞。”她语音落,未待其应,随以拱手致礼,转身离开弘文堂,返回刑部。
次日晨曦,王谢经卷齐备,桌上墨已发好,看了看更漏上的时间,眉头一蹙,片刻后,听得环佩声响,脚步细碎,想是人将至,起身,侧立于门旁,绯色官服从容理就,待人进入,躬身一揖,礼道:“拜见殿下。”
尹馨莹穿着玫瑰红色公主宫装,袖口用金线尽绣芍药,梳了个简便却精致的发鬓,便向弘文阁走去,心里想着,虽说自己有殊行风哥哥私下的指导,但是这宫中的课还是不能落下,早就听说国子监来了个新助教,这能过举的人自然是有两下子,只是能不能比得过行风哥哥,自己就不知道了。
入弘文堂内,一个男声响起,尹馨莹粗略看了他一眼,直径走了过去,“王助教不必多礼了,王助教可是本殿的新师父呢,”她芙颜婉扬尽显女孩倾城之色,声音温柔只是说的话就没这么温柔了,“要说这礼也应当是本殿,这做学生的给王助教行礼才是,王助教说,对不对?”
王谢有自知之明,话虽如此,可要是当真她要行礼的话,又怎么会径自走过?
“不敢当,”王谢言一出,宠辱不惊,回身点燃那一柱更香,两人入座,一应文具早已准备就绪。
“公主聪颖,自然之道五伦顺序,天、地、君、亲、师依序而论,下官是臣,当先行君臣知礼,再续师徒之宜。”王谢不作债言,虽是接着方才之事,却已经步入正题。
尹馨莹浅笑着说:“王助教能在科举上榜又到了国子监这‘重要’之地,本殿想王助教定不会差。”她想,国子监本就是皇亲国戚学习之地,能来这的文采自然是不会差,只是这国子监中能人又岂会只有他一个?
见其巧妙地避开了自己的为难,她笑而不语,自己做得如此明显,他看得出来很正常,淡淡地点头,行至案前,笔墨纸砚早已准备完毕。
淡淡墨香混合着更香的味道,别致的雅,她轻扫了一眼案上之物,樱唇轻启:“不知、王助教今日准备教于本殿什么?”后宫之中皆知,大皇子和二帝姬天生聪慧,二帝姬已将帝姬定的课程学完,今日他又准备了何课程让人刮目?
“哦?方才不是已经开讲了么?殿下已过蒙学,又不必桎梏于四书之中,应而游刃有余些,”王谢并不翻检课案,启口开讲,“百家之学,皆可从系于史,是以由尚书,国语梳拢而下。先察其脉络,而后知理。”
王谢默语,自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喜欢过早的被某些经传束缚,教书的时候,自然也不会规定些什么,循循善诱,方是上策,念及此,一声询:“不知公主,对哪朝历史较为熟识?抑或是比较感兴趣?”
“本殿,喜欢本朝的历史,”尹馨莹淡淡笑开来,从行风哥哥过后,倒没有人在敢这样与自己交谈,想不到来了个不怕死的,出个难题给他,“助教不如给本殿讲讲大羲国的历史好了。”
“本朝史么?”王谢稍一犹豫,叹息道:“殿下可知,一朝史书均是后世所着。比如晋时修《三国志》,唐时修《晋史》,《隋书》。”他这样说,却也不尽然对,比如《史记》便写了武帝时候的事迹种种,然隋唐以后,本朝国史想来是由国子监修撰,却不公之于外,卷纸之中事关辛秘,未曾删节,等闲不能叫外人得知。
尹馨莹听了回道:“如若本殿没记错,大羲国史怕应该是国子监记录的吧。而那些后世所记也不过是将原本的材料完善罢了,”说到这,她口中默念:史记,又是一个不能看的吧,皇兄怕是能看到,只是我,谁叫我是女儿身。
“是啊,可是原作拙劣,未经‘完善’又怎么敢公诸于世呢?”王谢有意婉拒,却不欲驳了其面子,于是先道了认同,而后委婉相劝,倒也颇为有趣,翩然而笑,雅韵温润,“让殿下失望了。”
他心想,这史官本是无权无势的职位,或是供那年老德高的大臣致休用的位置,却掌握着与人盖棺定论的权利,再了便是帝王的起居注,甚至连皇帝本人,也不能改动半分,即便是皇子王孙也不得翻阅。
“这失望倒也算不上,本就是一时好奇罢了,”尹馨莹淡淡言语,心中却不同于表面淡淡,完善?怕是根本就不能看吧,这规矩自己也明白,不过就是用着刁难他罢了,这么巧妙地避开。
尹馨莹接着问下去:“说了这么多,本殿还不知道王助教喜欢哪朝历史呢?”
“论就史书的话,大约是前四史,”王谢言语一转,续问,“殿下若是觉得可以的话,从史记开始讲起如何?”
“如此甚好,王助教愿意谈,本殿自然洗耳恭听。”她暗笑,默语:那我便陪你慢慢磨,看到底是谁的时间比较多。
开篇五帝本纪,王谢信口背诵,又加旁引博正,徐徐讲来,带至更香燃尽方停下,轻饮一口茶,只见对面之人倒是坐得住的,不言不语,只是不知听进去没有。
“今日到此为止,殿下若是有疑问,还先将这五帝本纪温习一遍,明日再提。”而后王谢起身,仿若解脱般,恭声送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