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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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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珊的梳妆台边,四处翻看着。

云先生明白了我的意思,也点燃了一支烛火提在手中开始分头找了起来。

在这偌大的殿中,想要找到证实面具人就是我心中猜测之人还是有些困难,况且候佩珊又是个警惕性极高的女人,定不会将那般重要的东西轻易让人看到。

如今我也别无他法,只有找到相关的证物,我便能知晓面具人到底是不是他?

正在我的心绪窜起之时,身后传来云先生的一唤,“小姐……”

我立即回头,只见云先生朝我招了招手,“这里有副画。”

画?

我立即转身走至云先生的面前,他从底箱之中轻轻的拿出一副用黑布包起来的画。

云先生慢慢展开来,“小姐请看。”

我持着烛火照亮画上之人,眸中一颤。

“画上的人竟如此与小姐相似,究竟这画的是这候侧妃,还是小姐?”云先生也看出了这画上的端倪。

画上之人与我相似,但却画的是候佩珊,因为候佩珊与我有六分相似,从第一天见到候佩珊之时,我就看出来了。

“真的是他。”我长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愿去相信,可事实却是如此。

“小姐想到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云先生话,眸光仍不离那副画上的候佩珊。

候佩珊虽与我面容有六分相似之处,而且在这府中还刻意去模仿我的装扮,可她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枝梅簪。

我是喜梅花,却只独喜一枝梅,可候佩珊平日里发髻之上戴着的梅簪分明有三朵梅花。

而这画上的候佩珊却戴着一枝梅的梅簪,画上之人虽然是候佩珊,画此画之人却将候佩珊画成了我的神韵。

“小姐,这里还有一封信,应当是今晚写好,还未送出去。”云先生找开了信件,看了一眼道:“信上的内容是候侧妃写给三郎的。”他微微顿了一下,重道:“信的地址是淮南。”

淮南,宁哥哥,真的是你。

“小姐,面具人莫非是宁玄朗。”云先生恍然的说了一句。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答话,只是告诉他,“我们先离开这里。”

离开了候佩珊的殿中,我与云先生立于清湖边上。

今夜的月光皎洁如雪,洒在湖面之上透着几分淡淡的晶亮。

良久不语,终是云先生忍不住开了口,“小姐此举之前,己经想到了面具人就是宁玄朗,只是你不敢相信而己,对么?”

我唇边泛起一丝淡漠的笑意,今日知道的真相可谓是一波接一波。

我静静的开了口,“先生,你知道么?我与宁哥哥相处了九年,可我一直都不知宁哥哥是何人?他天生聪慧,什么东西一学就通,江南之时的老师曾与我说过,宁哥哥将来若是能为我朝所用,定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可若是不能为我朝所用,他将来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然而那时的宁哥哥洒脱自如,常游戏于山水之间,他并不喜朝中的权势之争,直到三年前,我在宫中遇到他,就觉得他陌生了,他是父亲与小姨的人,他为了夺得淮南王位,想尽办法娶到了紫罗公主,可是到最后,他并未成就父亲的一番大业,而是选择了不让我痛苦,所以我一直不相信的这野心勃勃的面具人就是宁哥哥。”

云先生也微微叹了一口气,转眸看向我问道:“小姐可知宁玄朗为何要争夺淮南王位?”

我放眼至湖面,声音有些低沉,“我问过他,他没有告诉我,只是宽我心,他说他不会做伤害我的事。”

云先生与我微微沉默了半响,只闻他又叹息了一声,“小姐心地善良,虽与宁玄朗九年相处,可却人心难测,也许在你面前呈现的一切都是假象,而这个野心勃勃的面具人才是他的真面目。”

因云先生的这一句话,我一怔,眸光直直的紧逼于他。

云先生清冷的眸光又淡淡转了眸,“当初,他表面是遵循了你的选择,与太子爷一同对付老爷,也许他是在借战天齐之力来除去老爷。”

我微微拧紧了眉。“除去父亲与除去战天齐有何区别?”

云先生清冷一笑,那眸光在淡淡的月光之下,竟又如此熟悉。

“小姐不妨想想,除去老爷那更能巩固他在淮南的势力,毕竟他是战国的驸马,若是除去战天齐,就等同于谋反篡位,那这战国就得重易主,一旦重易主,老爷的心思又岂能将淮南交由一个战国的驸马来掌管,宁玄朗这是在自保,也是在保存实力,待两虎相争,坐收渔翁之力。”

宁哥哥,他会是这样的人么?

我不敢相信,可又不能不去相信。

若他想要这战国的天下,他为何不早告诉我,为何要隐瞒于我?是在防着我么?还是他也一直在利用我?

不管事情是怎样?我一定要亲耳听到他给我的解释。

过了将近一月之久,战天齐终于可以站起来了,好似一切又恢复了平常。

可是谁又知道,这平常的背后即将响起一场战事。

战天齐纳妾的良辰吉日定在了八月初一,同样的也很快便到我的生辰了,当然也与那前王妃的忌日相差不了几日。

这事在京城之中已不算稀奇,毕竟当朝太子爷,除太子妃以外,侧妃有四房,良蒂之位也空了不少。

我以太尉大人的侄女下嫁给战天齐,自然也是风风光光的迎娶。

只是终是为妾,不得从正门而入。

回想起第一次以华家四小姐的身份嫁他之时,乃九月初三,到处红了一片,我还遭身后之人行刺。

如今却让当初行刺我之人牵入了这喜房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么?

“蝶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纳兰珞给我递来了一杯水。

我在盖头之下伸手去接她的水,一边还答了她的话,“你在想,当初的纳兰珞为何会那般冲动?”

纳兰珞出声一笑,“你算是猜对了,若是没有那一剑,也许我现在还是当初那个傲然的纳兰珞。”

我抬手掀起了自己头上的喜帕,纳兰珞见我此举一怔,连忙来接我手中喜帕,“你怎么自己掀起了喜帕?”

我朝她抿唇笑笑,“不碍事的,这又不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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