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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迟唇角微扯，却扯动了被咬破的伤口，细微的疼痛让她微微觉得讽刺，也觉得有点可笑，便当真笑了两下，“我也一直很奇怪，当初九哥在御驾前，当着老祖宗和柳菀的面，口口声声说与柳菀没有一点男女情分，实在不愿娶了她，之所以应了婚约也不过是碍于老祖宗的逼迫，从来不是心甘情愿，却又为何在我们分开不久之后，左不过就是半年的时间，就将她迎进了府中，正以元妃之位。.”她低了声音，“我一直以为只有女人才善变，原来男人竟也是如此？”
他提起这桩事在他意料之外，仔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如人意：“那时...那时候，我......”他最后沉默，似乎理由难以开口，她却渐渐笑了：“夜辰，你说的没错，我们当初的确是说好了，可是，不论是因为什么理由，最先违背约定的，并不是我。.而这世上，最没有资格来指责我的，恰恰是你。”
“我孤单了八年，早就已经累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想要一心一意过日子的，夜辰，你可千万莫要逼我。”
夜未央，你那时以为我是一时冲动，所说所做不过一场玩笑，殊不知，我却是放在心上的。
她转身就要走，一步未踏出却愣在原地，夜辰抬起眸光，看向立于前方不远处的男子，青衣华服，玉质冠华，夜未央走过来，看她这一身狼狈，略整了整她的衣衫，埋怨道：“不过是出来这么一会儿，怎么就成了这个模样？若非我出来寻你，真不知你还会变成什么样子？凤九说的没错，果真是个不让人放心的。”她道：“不小心就摔进湖里去了。”
未央轻“嗯”了一声，细长五指梳理她的发丝，定了定大红色的古玉钗子，然后用袖摆擦拭她的脸颊，落到唇角处顿了一顿，接着握住他的手，温和道：“走吧，我们回家吧。”
花落迟愣愣的跟着他走，完全忘了身后还有一个夜辰，九爷冷眼看着他们离开，眸子深沉看不出丝毫喜怒，然后随手捡起一颗石子，丢进了湖里，起了好大的水花。
未央倚在车窗上，闭目养息，神色平静，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花落迟坐在另一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了好半晌，才发觉什么都想不清楚，扭头看见未央，便唤了一声：“夜未央。”
未央没睁眼，却应了声：“嗯。”
她却没了下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者本来什么话都不用说，只是觉得太过安静，安静的令人心慌，所以想要发出一点声音，未央睁开眼，看了她一会儿，眸色压抑而暗沉，低声道：“花落迟，你今日想要进宫，实则是为了想要见他罢。”她没说话。
他却笑了一声，笑的有点刺耳：“怎么见了却吵起来了，我以为，你会好好的和他相处。你可以和任何人吵，我想却不会和他。原来竟是我错了。怎么会这样呢？你们两个昨天晚上......”不是相处的还那么好？
花落迟拧眉，似有不愉，“夜未央，我说过会和你成婚，不是作假的。我是真心想要和你一心一意过日子的。你若是不信——”
若是不信——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怎么样都不能。
他却重新闭上了眼睛，马车内沉默良久，才响起一句：“我自是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