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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发现,夜玄一直在躲她,躲了好几日。.
原先就像是秀林说的,六殿下这个大忙人,不论平日里多么忙,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她这里看看,说些话,陪她解解闷儿,眼下呢,眼下她等到天黑,等到深夜,等到瞌睡虫都攻击到她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时,依旧没有看见夜玄半分影子。她让人去请,说有事要找他,秀林回来的时候,满面无奈之色,只带回夜玄一句话:“爷说他很忙,实在抽不出空来。”
凤九问:“忙什么?”
秀林想了想,才道:“忙着发呆罢。”
凤九登时无语。
他既然不来见她,那她就勉为其难出去找他好了。可是,她自来了帝都城之后,越发的懒散,平日里不睡到一个日上三竿绝不起床,在罹城时难得有这样的享受,是以她十分贪恋。所以,当她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梳洗一番,拐到夜玄的院子里去,被人告知:“爷上朝去了。”
秀林在后面越发无奈道:“姑娘,爷是需要上朝的,每日里天不亮就起来了,您,您要是真有诚意的话……”接下来的话她没说,但凤九听得出来,左不过的意思是,姑娘您起的这么晚,一点诚意都没有,哪里能够见得到?若真有诚意的话,怎么可能让爷溜走。
是了,溜。可不是么,她都看得出来,爷明摆着是在躲这凤姑娘,虽然她不明白爷好好的,为什么要躲,难不成做了亏心事?但不论是什么原因,总之尊贵的六皇子殿下的确是在躲凤九。一大早不声不响的离开,非至深夜凤九入睡之后而不回来,也在躲的这一概念里面。
凤九深感羞愧,也好好的反省了一下自己,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早睡,明日里定然要早起,可是,她感觉自己起的够早了,为了这个早,她还专门让秀林掐着比夜玄上朝更早的时间叫醒她,然后急匆匆的跑去夜玄的院子里,再被人告知,“爷刚刚出去。”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凤九起的一次比一次早,然而,每次去,被人告知的都是那一句:“爷刚刚出去。”
凤九咬着牙,将这个所谓的“刚刚”细细琢磨了许久,然后转头瞪着跟在身后的秀林:“是不是你告的密?”一般都是卯时上朝,眼下这时辰,连寅时都不到,他起这么早,出去吹冷风是不是?再说了,刚刚,刚刚,这个刚刚也太巧了。
秀林强忍着翻眼皮的冲动,自从认识这姑娘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心理建设强大了不止一倍:“凤姑娘,我得先说明一点,我巴不得你和爷好呢,你现在这么殷勤,眼巴巴的想要见爷,我做什么向爷告密?再说了,这里是六王府,是爷的地盘,姑娘又是爷极其上了心的,但凡你那里有一点风吹草动,爷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顿了顿,又道,“有句话,我得告诉姑娘,爷这几日,都是和衣而睡,以便于姑娘过来时,好第一时间踏出门去。”然后又百思不解八卦兮兮的凑过去,讨好的笑:“姑娘,我实在好奇,爷为什么要躲你呢?难不成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可能罢,爷对姑娘这么上心,哪里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呢?”
凤九自己也奇怪,夜玄为什么要躲她,她有那么可怕么?
牙根一咬,重重一哼,凤九美眸淡淡一眯,当即有了决定。
当夜里,深夜时分,夜玄从宫中回来,踏进院中,揉着眉心,脸上带了十足十的疲惫,身后管事恭恭敬敬的跟着,他边走边问:“她睡了吧?”
管事顿了顿,点头道:“是。姑娘一早就睡下了。”
夜玄顿时松了口气。他自己也不懂,他究竟为什么要躲着凤九?难道真的是因为凤九对他态度的转变吓坏了他?笑话。
可不论再是个笑话,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当真是被吓着了。如何都好,凤九如今对他的态度,他不是个傻子,当然不会看不出来。对于凤九,他想过念过,祈过盼过,也奢求过,但这些年头出现的时候,另外一个念头也如影随形,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即是奢求,也不过是个奢望罢了。纵然因为得不到凤九而心痛,但理智却很明白的告诉他,这样的痛,对于一分奢望的感情来说,是理所当然的。是以,自此多年,心里只有痛苦煎熬,却不曾浮现过半分失落。
没有希望,如何有失望?
可是如今,当一份沉寂在他心里被定义了永远都得不到的感情突然有了回应时,他当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来。心头千回百转,思绪万千,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也不敢置信,生怕这是上天和他开的一个玩笑,就像是当初,他的妻子逝去时,他心里的一丝窃喜,以及后来那希望的彻底泯灭。.当时心痛彻骨,今日里仍记忆犹新,他宁愿一个人守着这份求之不得的感情,也不愿意再承受那份痛苦。
他进了寝殿之中,殿门关起,他放松心情,脱去外袍,顺便拂去一身劳累,他不喜人伺候,是以殿中一个下人都没有,殿内灯火犹自通明,他抬头一看,凤九正坐在他的床榻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手中还提着刚刚脱下的外袍,上面的金丝线摩挲着他的手指,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他心内顿时跳动如同擂鼓,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的看了凤九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夜玄!”
他脚步一顿,然后继续。
身后传来凤九气急败坏的声音:“夜玄,你要是赶走,我立刻就回罹城。我们两个自此以后,永不相见!”
夜玄心中叹息一声,此时此刻的他,心乱如麻,实在是不想面对凤九。可抬起的脚步如何都踏不出去了。
他认命的转身,面无表情,凤九很满意,态度也很嚣张,努嘴冲他示意:“坐过来。”
他眸光微动,道:“不用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凤九大怒,狠狠的一拍床榻。
他眸中浮现出几缕无奈之色,慢慢的走过去,尽可能的做到一个离她较远的地方,凤九见状,眸子里的恼怒越盛,少顷便移到了他身边,夜玄往旁边挪了挪,凤九咬牙怒吼:“我有那么可怕吗?让你躲我就躲了这么些天!”
夜玄道:“没有的事,只是最近忙,真的没有时间去见你。你要是觉得在府里待着无聊的话,明日里不如让秀林带你出去转转,这帝都城你来了许多次,还没有好好的逛过罢……”
凤九怒声打断:“老子不想逛!”
夜玄面不改色的续道:“那就去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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