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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子，看着剑上插着的十来片秋叶，不由开心地笑出了声。
“木头，你看，我又进步了。这次，能插中十片树叶，剑也刺进树木五分。”
看着女子开心的笑容，殷木不由也跟着笑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的笑容了。
伸手拿起一旁的水壶递向樊锦，清浅一笑，眸光如春水般，温润如玉而又甜腻蜜人。
看着樊锦欢笑着向他跑来，那笑容看在眼里，竟让他有些酸楚。
世界因她变得黑白，夜色中的景物如泼墨的山水画一般渐渐渲染褪色，一切俨然成了衬托她的风景。
“锦儿悟性真不错，再这样下去恐怕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殷木的神色染上温润的光华，他吹净旁边石块上的灰尘，拍了拍，“来，坐下歇会儿。”
“嗯。”
“锦儿，为什么要学武呢？”
殷木一脸认真地看着樊锦，闻声她一愣，短暂的欢快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落寞。
因为我要报仇啊！全家三十二口，我的仇还没有报，我要杀的人也还没有杀完。
樊锦想着，放下手中水壶，“这问题你已经问了我很多遍了，因为我要保护自己。”
她万分认真地迎上他的眸子，说话的声音是那般肯定。
殷木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向她脑后。曾几何时，他多么想没心没肺，永远只图自己欢快的女子能够快快成长，独当一面。
可如今，当眼前的她已然退却一身稚嫩，努力蜕变，能够独当一面时，他却更希望能够回到从前，回到那个，她整日欢喜不愁，嘻嘻哈哈的那段时光。
他的锦儿，长大了。可是，这样的她，却让他担心不已。
“锦儿，我会一辈子陪着你，永远保护你。”
“傻瓜，你是少将军，你有自己的事情，自己的责任，不能时时刻刻都在我左右，人心不古，我得有照顾自己的能力才行。”
“锦儿……”殷木呼唤着将眼前的女子紧紧拥入怀中，他温暖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脑袋，让她在这微凉的秋夜感到无比的温暖。
天呐，他要怎样才能让她不这么懂事，他宁可她没心没肺一点。
可是，回不去了。
他忘不了她全家被灭口，而她一度寻死的那段日子，即便是现在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他仍会担心她会不会下一刻就会忽然消失。
她的脆弱，她的失控，她的疯狂……
她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这般患得患失。哪怕是在夜里，他也会为梦中离去的她哭得肝肠寸断。
樊锦安心地将小脸靠在他胸前，第一次觉得月光照亮的夜，是这般迷人，潺潺水声，也像是旋律优美的乐曲。
可这一切美好的画面，竟让她怅然若失，这一切，在不久之后，她将永远失去。
“木头，如果哪天……算了……”
算了，她不能说这些假设，只会徒添伤感罢了。就让她再任性这一次，就让她再拥有这一次。
“什么，如果哪天怎样？”樊锦忽然开口，她的欲言又止，让殷木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将娇弱的她又往怀中紧了紧，但这不安很快就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