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殴打神祗,仍旧难消好望心头之愤。
即使武罗再三保证,他胸口的怒火,仍是烧得旺盛。
「她并非死去,而是进入假眠的保护状态,带瘟毒解尽,她便能重获法力,恢复过来。」
「要多久?」好望咬牙问。
「不清楚。」
三个字,换来好望的三连打。
心理明白,武罗是故意放任,不还手,不闪避,由着他打,由着他替辰星出口气,思及此,好望更加火大。
武罗挨下三拳,面不改色。
「前一回,她变成陨星灵石,被你当成石床,到重获人形,约莫三年长短。」武罗以此为例,让好望心中有底。
三年……
那次中的毒量,绝对不及这回多,她便耗费三年?!
那这回,她得花多长的时间?!
「你真的很恶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顾她的性命安危,不管她的下场如何,利用她,现在一句不清楚、待瘟毒解尽……说得像她能不能恢复,全没你家的事!」
好望火气很大,鼻息气轰轰作响。
武罗不作辩解。
他确实……顾此,失彼。
只求她能活,至于过程中,那些漫长的成眠、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来的清醒,以及有着某人心急如焚地守着她、盼着她的忐忑……他没有计算在内。
「抱歉。」武罗诚心诚意。
「哼。」
将武罗的歉意,远远抛诸身后,好望转身,扛起灵石,奔离沉月岩。
待至好望身影完全消失于眼前,沉沉笑声,才不客气逸出。
笑嗓,源自于夭厉。
他眉眼轻眯,唇角微弯笑武罗的一脸惨状。
「多事的下场。」
武罗抹去鼻血,「我这下场,是为了谁呀?!」竟然还笑!
「改日,再请你喝杯茶吧。」
「择期不如撞日」要表达谢意的话,用一杯清茶,敬他今日的满脸狼藉。
「不,我还有事。」夭厉背过身去,脑后丝缕长发飞扬。
「嗯?」
「花……」夭厉只轻吐一字,唇边淡淡衔笑。
「花?」
瘟神触碰的花,下场仅有枯死一条,所以,即便夭厉的俊逸与花儿相称,他却从不接近花草,不去造杀孽。
此时,嘴里说「有事」,那件事,确实……与花有关?
赏花,摘花,拔花,种花,买花,开花……?
是指哪一种花?
夭厉没头没脑,留下一字便腾袖扬去,留下武罗蹙皱浓眉,一头雾水。
好极了,两边当事人,挥挥衣袖,走的干净利落。
一方怨恨他,一方也没多感激他,他这公亲可真是吃力不讨好。
「现在,只希望辰星别让龙主三子等太久。」
武罗低喃,心中如是期盼。
转眼间,一个年头过去。
风暖天清,白云一丝丝,像棉絮,点缀碧蓝天际,随着风势轻缓挪动。
微金的日芒,洒落茵绿山头,翠碧中镶嵌金煌,颜色温暖。
一道身影,跃入了那片暖绿间,进入山林内。
「恩公!」
草原上,辛勤摘草的虎精罗罗,一见来者,双眼发亮,不顾满手草腥,起身奔来,迎向恩人—好望。
好望裂开白牙,笑得爽朗。
「又在准备新鲜供品?是说……你家那只兔女皇,究竟恩准了你的求和没?」一年不见,不知罗罗战果如何?
好望一边卸下背上大石,摆上草原之前,先清空地上碎石,才小心翼翼放平大石。
「她现在愿意开条门缝,亲自伸出手,来拿我送她的青草哦。」罗罗对此心满意足。
「你真是容易取悦。」这样也好,起码……一脸很幸福的模样。
「恩公,你出门……还自备石床呀?」那么大的一块石,要当做没看见,根本不可能。
「因为,夜里要去赏星呀。」好望呵呵笑着。
「在星空下睡觉的确很舒适。」罗罗动口,顺便动手:「这块石床看起来冰冰凉凉的,夏夜里,躺在上头睡,应该很棒——」
指尖尚未摸上石面,就被好望以两指夹拧了起来——像夹块脏抹布一样,嫌恶。
「谁准你碰?!」翻脸如翻书,刚还笑容灿烂的脸,此时凶恶狰狞。
「我只是摸摸看触感……」
「你家那只兔女皇,也愿意随便让人摸两把吗?!」好望瞪他。
「当、当然不行……」罗罗嗫嚅回道。
金兔儿是他的宝、是心头一块肉,谁敢轻薄她,他罗罗就跟谁拼命!
咦?这么说来……
那石床,也是恩公的宝、恩公心头的一块肉?
不然,恩公这幅极度扞护的姿态,所为何来?
「这就对了,我家这颗也不随便给人碰。」好望掸了掸罗罗方才险些碰到的地方——没错,罗罗只是「险些」碰到,而未真正碰到,有需要掸得这么认真吗?
还舀水清洗数遍,就真的太超过了……
「哦……」罗罗挠头,保持距离,一边偷瞄冰凝晶石,神态扭捏,生怕就连「看」,都会遭好望斥责。
「他就是我提过的虎精罗罗,想追兔儿的那只。」好望突然低首,微笑着说话,脸上凶狞消失不见,温柔取而代之。
罗罗四周查看,没有其他人在哪,恩公同谁交谈?
「上回还准备送兔毛簪送给兔精,你说他蠢不?」好望自己边说边笑。
「呃……恩公?」
罗罗试图唤他,他的目光却不在罗罗身上,靠坐石床边,一手轻摸石面,一手托腮,径自又说:「难怪,都一年过去,仍只处在送嫩草阶段……」
「恩公!」罗罗更扬声些。
「干嘛?」好望懒懒瞟他,显然自言自语被打断,不是很爽快。
「你刚……是同我说话吗?」
「不是呀,」好望答得笃定。
对嘛,听起来也不像。罗罗进一步问:「那,你跟谁说话?」
一大片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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