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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听看电话那一端拉拉杂杂的报告。
「都是你,害我也被扯进去了,我真应该向你狮子大开口的,哼!」萝莎娇蛮地收了线。
他把电话随手往沙发上一抛,走到一整面的玻璃窗前,两手撑住玻璃,望看脚底下七彩绚烂的城市夜景。
他喜欢宽敞,一眼望去没有任何遮蔽的宽敞,于是他的住处只做最基本的隔间——主卧、书房、卫浴。除此之外,所有空间完全开放,顶多只用柜子或屏风等活动式的家俱来区隔。
记忆深处中曾有的雕梁画栋、华美宫廷,来到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只有大片大片的白。
全的石英地板,全白的墙面,全白的屏风,全白的柜体。
除了白,就是黑。黑色的电视,黑色的沙发,黑色的茶几,黑色的吧台。
黑色的他。
他从来不喜欢龙黄,只喜欢玄黑。真不晓得,以前穿了那数十乃至于数百年的黄袍,是怎么穿得住的。
二十一世纪是好的,不再有绝对权势的皇朝,反正他也不眷恋。
皇位代表的不只是绝顶地位而已,还有绝顶的责任,动辄都要被史官记上一笔。现在他只是一个凡人,却有着最不凡的财富和权势。
他享有所有凡人该有的自由率性,也享有丝毫不逊于皇威的权势。似乎每个人梦寐以求的,他都拥有了。
只除了那个人。一个他永远无法拥有的女人。
他深呼吸一下,走到旁边的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殷红如血的酒。
再度走回窗景前,他要的女人就在下面的某个角落。
他可以拥有全世界,却独独不能做一件最简的事——走到她的身边。
电话嘀嘀两声响了起来,他懒得走回去,只是扬声道:「接听。」
中央控制系统自动将来电切换到扬声系统,播放出来。
「你找我?」天机清冷的嗓音有如本人就站在眼前。
「我要去找她。」
「我以为我们已经谈过这件事了。」
「如果我非见她不可呢?」他的眸黑如深井。
「你们两人是天劫之命,一相见则劫生,劫生则非死即伤,而且通常是她死她伤。」天机凉冷的嗓音没有太大情绪。「你的魂魄,我还护持得住。她?我无法保证。」
握住酒杯的指关节开始发白。
「已经四百多年了……」低沉的嗓音缓缓逸出。
「是你自己选择放开她的。」
「你以为我有选择吗?」他重重地一拳捶在玻璃上。「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所以你选择放手。」天机淡淡的笑声响起。「既然如此,就放手到底。」
但,放手比他想像中更难,难到他已经不想再支持下去……
沉默片刻,天机轻轻地叹息。
「哥哥,每夜在虚空之中让你与她相会,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你知道,若我有其他方法,决计不会不试。」
天机只有在少数的时刻会如此呼唤他。
因为千百年前,他们就是兄弟。
其后,她醉心数术,甘愿居于他臣下,成为七星之一;甚至从第二世起以女体转生,以适宜她的术法修炼。
女人无法争位,天机是否也有这样的示诚之意,
对这位弟弟,他不是不感念的,只是……
「我真的很想见她。」他近乎自言自语。
天机也明白。
世界上只有她可以听见他近乎示弱的呢喃。
静默了片刻,最后她依然是一声叹息。
「给我一点时间,我来想办法。」
通讯中止。
时间。
他有永恒的时间,但多数时候他都是孤独的。
是,他有七星死士的相陪,主仆之间情如兄弟,甚至像父子,于是开阳总唤他「老头子」。而这些情感,无论多真实,都与有他心爱的女子相伴不同。
他无法得知。
他灵魂的另一半就在同一个城市里,但他们之间的距离何止千山万水之遥?即使在她需要他之时,他都无法走近——
哐啷!
红酒杯毫不容情的摔裂在玻璃窗上,酒液丝丝下淌,如鲜红的血,直觉从他森冷心头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