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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丹凤眼,眉目流转之间顾盼生辉风情无限——她就连一副贵气公子打扮也是如此的妖媚祸害,让人一见顿生轻浮之感却又心痒难耐。
对她淡笑着大方点了点头,他就推着轮椅继续往前。
“公子——”突然一只破烂的瓷碗出现在他面前,一个浑身脏烂瘦得吓人的孝子用渴求的眼光看着他,“公子行行好吧……”
楚琴渊看着面前的乞儿,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一翻,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银子,刚要放在瓷碗里突然指尖运气变了方向。
蝶悱恻笑兮兮,看着忽然指向自己被他拿来当利器的银子,缩回了本来想中途拦截的手。
楚琴渊云淡风轻地看了她一眼,泄了气再次想把银子投到乞儿的瓷碗里,结果被她中途抢了去——这次她成功了,却是因为他的无动于衷和冷眼旁观。
“公子——”小乞儿因为眼前这两个人的一来一去有些糊涂,直觉手里拿着银子的就是“大爷”,于是碗又伸向了蝶悱恻。
楚琴渊冷眼看着她拿了银子买了很多干粮给乞儿,就推着轮椅继续“走”。
“公子究竟是公子啊。”蝶悱恻的声音在他耳边懒懒地响起。
什么时候蝶悱恻跟上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在他身边的,这些楚琴渊全都知道。本来在她出声前他都打算装作不知道她在身边,等到她开了口,他才静静地看着她。
蝶悱恻冷笑道:“人人都说‘婊子无情’。今天我才知道,原来真正的无情就是像公子这样一身超然,冷眼旁观。刚才那个孩子分明还未懂事,你也很清楚给他银子不如给他粮食。你给了他那么大一锭银子想打发他走,还是想彰显你的富贵和善心?”
楚琴渊牵了下眉角,似乎有那么些的不以为然。
蝶悱恻见他这样忽然笑了,“是了,我在和你生什么气?你原本就是这样冷然的人。就像我现在,天性是一副懒散风尘的样想改也改不了。”
楚琴渊看着她,皱了下眉刚想拨弦却被身后戏台上的叫好声止住了动作。
蝶悱恻顺着声音望去,方知刚才的戏已然落幕了。看着他的侧脸就会想起淮斟,他们的轮廓有些像,但是心性和气质却完全挨不着边。
想到淮斟和自己的种种不由得在心里喟叹了一声。
楚琴渊这个时候突然回过头,用一种很深邃的眼神看着她。如此的洞悉,让她有被窥视的错觉。她双手一摊期期艾艾地叹了口气,掩饰心里的慌乱,“怎么办?四公子,我本来想好好听出戏的心情全被你打乱了。我看你要拿什么赔我?”
见她话题、心情转得快,楚琴渊也“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按弦的手。
“不知道吗?”蝶悱恻笑得有些得意和俏皮,“那就没办法了,既然你赔不了我的戏,那就赔我听戏的时间吧。”这个时候分外的不想一个人。
她近乎无礼而轻浮的提议并没有让楚琴渊诧异,他好像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的一些很深刻的东西——没有人在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他想,他或许可以让她放纵一下,也放纵一下自己。于是他直接做了个“请”的动作,反而先一步推着轮椅走到了她的前面。
蝶悱恻本来就没想到他会答应,看到他这样干脆不由地一怔。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前面几步了。
她轻拂了拂衣袖走到他前面带着路。
她要带他去哪里,她没说他也没问,只是默默地跟着她的脚步。
这两个人原本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偏偏总共的两次见面却一起想到似乎以前在一个大雪天,那惨烈的几个时辰;一时之间倒也仿佛并不陌生。
蝶悱恻把楚琴渊带到了江边。
这个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了又是早春,江边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他们两个这样一出现倒也没有引起太大注意。
一轮红日半现在江边,暖暖的,应着漫天红色的云;天空的颜色渐渐开始变成奇异的墨蓝,渲染了她飘在空中的长发和他白色的身影。
蝶悱恻一路上都走得很慢,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迁就着行走不便的楚琴渊。她带着他沿着江走,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但是表情却越来越分明。她仿佛放下了那一身胡言乱语和故做姿态的妖媚,添上了一抹庄重和深沉。
她引他往僻静之处,这个时候江面上只看得到一艘破破烂烂的渔船,丝毫看不到人影了。蝶悱恻回眸看着楚琴渊,“四公子随我上船吧。”
楚琴渊颔首,推了轮椅就要上船。突然身后有一阵推力推着踏上了搭在岸与船中间的木板。身后传来一阵叹息,“公子如今这样镇定,到底是随遇而安还是决定任我宰割?”
船上的船夫听到了他们的动静从船舱里出来,一见一身儒生打扮的蝶悱恻先是一愣,然后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小姐。”
蝶悱恻点了点头指着楚琴渊道:“见过楚公子。”
“老庄见过楚公子。”船夫仍是恭敬地行着礼。
楚琴渊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丝毫没有因为老庄不同于一般船夫的有规矩而困惑,他是一个很能够定得住的人。这点让冷眼旁观的蝶悱恻看了个完全。接着他望着蝶悱恻像是在问——接下来如何?
蝶悱恻对老庄吩咐道:“今天哪里也不去,你将船顺江而下吧,我和楚公子在舱里——记得不要来打扰。”
“是。”老庄恭敬地退下,等蝶悱恻和楚琴渊进了船舱后拿起了长蒿撑船,开始缓慢地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