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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道,“一时感触而已。对了,我有见到楚琴渊。”他又恢复成以往儒雅而深沉的样子。
蝶悱恻见他转了话题提到了楚琴渊,抬头惊讶地看着淮斟。
淮斟轻笑出声,“你当年还真下得了手,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不过就算他残了不能说话了,却还是遮掩不住他一身的雅致和超拔,他倒跟你很像。”
她听到淮斟再次提到楚琴渊和当年的事手中一紧,捏碎了几片芍药的花瓣。火红的花瓣撒在地上殷殷的几片,像极了顺着她指尖流下的血。
“我?怎么会和我像?”
淮斟摆了摆手,“不是所有的都像,某一方面而已。就是那种希望一生‘淡泊以宁致’的地方像;不同的是:他仿佛凡事力求置身事外,而你却每每无可奈何置身其中。”
蝶悱恻心中再一惊,今天的淮斟有些不同寻常。平常的他不会说这么多推心置腹的话,平常的他总是防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却偏偏要做出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她心中隐隐觉得因为他的赐婚,有些东西会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淮斟见蝶悱恻低着头没有说话,复而笑了,“我今天也怪了,怎么该说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地都说给你听了?还是说说正事吧。”
“王爷请吩咐。”
淮斟负手看着远方,“虽说我现在和王丞相结了亲,但是归根结底我还不放心他的立场。我记得他前些日子有一封弹劾朝中重要官员的奏折,不知何故留中未发。我要你设法看到这封奏折记清楚上面说的事情和人名。”
“丞相府?”蝶悱恻略一思索,道,“丞相府以我过去的经验——易出难进,更何况丞相的书房当年连王佑荫都进不去。”“明天晚上丞相府请了戏班去唱戏,我已经打点好了。你跟着梨人进去,到时候丞相府书房外自有我的人来接应你。”淮斟自信道,“你处事精明,那里又有我的人,不会出事。”
蝶悱恻知他的下半句是:如果出了事一定不能留活口,“王爷放心,比这更难办的事悱恻都办成过,定不辱王爷之命。”淮斟看着蝶悱恻反问道:“你做事,我还有不放心的吗?”
当天晚上,丞相府人声鼎沸,丝竹管弦不绝于耳,像是借着皇上赐婚而大宴宾客。这边台上正唱着戏,后台的人正化着妆准备上场。
“小蝶,你去哪里?下了戏别乱走,还等着大人们打赏呢!”一旁一个武生扮相的梨人拉着一个青衣扮相的女子道。
蝶悱恻笑了,“我不去哪里,就是有些内急。你别管我了,该轮到你了,快去吧。”她不由分说便把他往里推去,一眨眼的工夫就溜出了后台。
一抹粉红色的影子走在长廊上,沿路倒没碰见一个人,想必是下人都被遣到前面去招呼了,连着剩下看园子的都被淮斟的人打发走了。她径自熟练地走向书房,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摸黑了好半天才在一个箱子的最底下找到了那本奏折,她小心地抬头张望了一下,走到内堂用被子蒙住了自己,擦了火石飞快地抖开奏折看了起来。等到看完了就把一切都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推了门出去刚走没几步就听见人的脚步正朝她这里走来,她正好卡在一个转角进退不得,急忙找了间没有点灯的房间躲了进去。
屋内有人!
虽然屋内漆黑一片可是她却直觉扭头,看见了一双冷得沁人的眼睛——人,是坐着的。
想都没想,她一把扯下发上的长钗跳到那人腿上,用长钗抵住了他的咽喉。抵住他咽喉的那一点在黑夜中泛着鬼魅的湖绿色——钗上有毒,见血封喉。
她几乎半个身子偎在那人怀里,一手还搂着他;如果不是有那支钗在就全然是一副暧昧至极的画面。她倒不怕自己被人看见,横竖她一身戏装打扮,浓重的胭脂水粉遮掩住了她本来的模样,更添诡异。
突然她全身寒毛倒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被这人从颈后锁了喉。手指凉如夜,却感觉不到一丝杀气,这让她毫不怀疑这人几乎会微笑着掐死自己。
她正想着扭转局势的诡计,突然颈后的手松了力道。然后她竟然感觉到了他的笑意。
屋里那人的眼睛开始变成弯弯的,不似以往清冷的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倒映在了她的身上。她心中一疑,等到双眼适应了黑暗看清了被自己抵住咽喉的人,不由得轻笑出声,“怪了,怎么最近到哪里都可以见得到你?”
楚琴渊勾起了嘴角,很深很深地看着她。
再仔细看她的样子,一身青衣的打扮,双目边飞红的胭脂勾画出的绝色倾城,一身的水袖戏服真真的不似人间所有,竟像是个画像中被胭脂沁了满身的妙人。
这个时候外面人走动的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她加重了手中的长钗力道,却更加地偎在了他的怀里,“不许——出声。”只见她正盈盈地朝他笑,笑得三分俏皮,二分诱惑,还有一分若有似无的我见由怜;剩下四分竟然全都是冷冷的机敏和毫不留情。
楚琴渊静静地看着她,分明听见自己心中的弦又断了三根,这次断得倒有些无可奈何和纵容。本来并不想再见到她,怕她一再挑起自己的心弦;等到今天无意中见了她,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在做无力的挣扎。原来自己对她一直都是想念的——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蝶悱恻被他看得心里乱成一片,本来镇定的心莫名其妙地慌乱了起来,却突然领悟到一件事:眼前的这个男子不会伤害自己。于是她收起了钗从他腿上站起离开,离开他怀中的刹那竟然会觉得有些冷。
正准备离开,刚迈出第一步还没站稳就让身后的他给拉了回去,一个不稳她重新跌坐回他的怀里。他面色带冷地摇了摇头,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