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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于那个她怎么也忘不掉的前任丈夫!”
讲到这里,他的声音因情绪起伏而有些激动,她听得出他是恨父亲的。
“爸爸对妈妈所造成的伤害并没有随着离婚而消失,妈妈可能是太爱他了,离婚之后爱就变成了怨,爱越浓,积怨则越深;当这沉重的怨积攒到一个程度时它便爆发了。在我十七岁那年,我发现妈妈常常自言自语,有时会暗自落泪,有时又会无缘无故地笑,这令我很不安,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精神病的前兆。”他无奈地叹气,“就在这时,我接到了慕尼黑一所着名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我知道机会来了,如果在那边顺利毕业的话就能进入当地一支最知名的乐团!但是兴奋马上就被担忧取代,我怎能留下妈妈一个人远走国外呢!我犹豫着,可妈妈执意让我去,她说我是她的骄傲!为了妈妈的这份期待,我决定去德国,至于国内的事情,我只好拜托左进帮忙照顾。左进是个非常好的人,他像对待自己母亲那样对待我的母亲,我对他的感激是无法说清的。”
“德国的生活是怎样的?”她在心中慢慢串联起曾经搜集到的那些有关东璟的资讯,她觉得事情渐渐清楚了。
“寂寞、孤独,我感觉不到学习的辛苦,只是觉得孤寂。每天除了学习还要拼命打工,况且我又不会德语,身边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于是啤酒便成了我唯一的伙伴,因为它可以暂时麻痹我思念妈妈的心情。”
“借酒浇愁愁更愁。”
“的确是这样,一开始我是没有酒量的,很容易就醉倒。可到了后来,我的酒量越来越大,酒精的作用就逐渐消失了。”
“更想家了?”
“嗯,二十岁那年,我被教授推荐给那支着名乐团的负责人,并且顺利成为乐团中的一员,也有幸成为乐团中唯一一名华人。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的时候,她仍是那句话,我是他的骄傲s来我随乐团到世界各地进行演出,自然就有回家的机会。当年我为了节省开支,所以一直没有回家,当我迈进阔别四年的家时,我简直惊呆了,因为妈妈苍老憔悴了很多!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的,在家停留两天之后,我不得不随乐团进行下一站的演出。就这样,我再次告别了妈妈。”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现在会在这里,而不是慕尼黑?”
“就在今年年初我退出了乐团,因为左进在来信中告诉我,妈妈患了严重的忧郁症,已经送入医院进行治疗,我不想让妈妈一个人在病房生活,所以我必须回国。就在回国前我为她精心挑选了礼物,就是这枚胸针,我想让她开心……”
讲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片刻之后才又开口:“几个月前的一天下午我回到国内,一下飞机我就直奔医院,可还是晚了……”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医生说妈妈就在几个小时前趁护士接班时离开病房,从顶楼……”他哽咽了起来,“医生还说他们从妈妈的病服口袋中找到了一张全家福照片……”
她轻拍他的背安抚他,眼睛酸酸的,一眨眼泪水便滚落下来,眼前浮现出一个绝望的女人从高处跃下、坠落与结束生命的画面,那是令人恐惧的,但这恐惧又不是来自于血腥,而是那种绝望到宁愿放弃生命的心情。
“没有了妈妈,我也没有了家。我不愿待在那空旷的房子里,在那个寂静的空间中,我会想起曾经的快乐时光,会想到和妈妈两个人时的艰辛与无奈,所以在我找到这里之后便把房子卖了。”
“你不觉得卖掉它很可惜吗?它终究是个回忆啊!”
“被痛苦的回忆包围只会让我更加痛苦,妈妈离开后的那段日子,我常常想起过去,想着想着就愤怒了起来,我觉得妈妈的离去都是我造成的,如果当初我放弃去慕尼黑,而是留在她的身边陪她,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句话说,如果我当初坚持放弃小提琴的话,妈妈就不会为了生活而那样辛劳的工作。”
想到这里,他就无法压抑心中的激动。“如果我当初放弃小提琴去打工赚钱,妈妈的负担就会减轻很多……一切都怪我……”
“你不能这样想,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你当初选择放弃的话,你就不会是妈妈的骄傲,你会让她对生活更加失望、更加伤心!”她不能让他有那种自责的念头。
“妈妈她太脆弱了……”
“不,你的妈妈并不脆弱,她只是太感性了。一个弱女子靠单薄的臂膀支撑起一个家庭,足以说明她的坚强!只是她活得太累、太不开心了,所以想歇一歇。”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她的话轻轻扫淡他心中的哀伤。
“现在你和父亲还有联系吗?”
“妈妈的丧礼之后他来找过我,让我和他一起生活,但是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无法毫无介怀地面对他。”
“这么说你的父亲还是关心你的。”
“我不需要,没有他我一样活得很好。”他开始急躁起来。一想到那个狠心的男人,他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恨。
她轻轻抚上他那柔软的发,“奸啦,我们不说这个了。东璟,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既然你的特长是小提琴,怎么现在又去教钢琴呢?”
他长舒一口气,“我进入慕尼黑那所音乐学校后也接受过钢琴的学习,好比一般大学里的辅修,每周只学十小时左右。我有时会换换手感去弹钢琴,后来妈妈过世后,我抱着赎罪的心态放弃了小提琴,靠教钢琴谋生。”
“这么说你的钢琴也一定弹得很棒喽,不然现在怎么会当钢琴老师呢!”
“我只有五、六年的钢琴功底,谈不上优秀,但是教那些刚入门或者入门不久的学生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那所音乐学院的授课水平是世界一流的,不然我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掌握钢琴的要领。”
“我觉得你非常聪明,对乐器有一种天赋!如果不是钢琴,换作黑管什么的也一定玩得很溜。”她激动地拍打他的肩膀,内心对他产生深深的钦佩,“东璟,说实在的,你最喜爱的乐器到医是什么?”
“小提琴……”他的声音中透着无奈与心酸,“但它现在也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东西。”
“可是今天你仍旧接受了它,不是吗?小提琴它走不出你的生活、你的心!”
“那是因为你啊!胸针和刚才那曲我最喜欢的‘茨罔’都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