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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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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住进枫林别院之前,这块王上的私人禁地只有二名侍女固定每月进来打扫二次。

因为她的缘故,他们这些人才能进到这辈子想都不敢妄想的地方,对瞳儿自然是忠心的拥护爱戴,加上瞳儿背景神秘,本身如远山云雾飘渺、仙幻般的幽幽气息,早有人暗中传说,她是天境的仙女下凡。

一个人的魅力,就已如此令人神醉了,现在两个人站在一起,更亮得使人都快睁不开眼了。不只小可和月玲,其它在一旁的侍女,也都在偷偷打量着他。

不笑、不说话、神情冷漠的秋衾,与瞳儿站在一起,散发着静若神般的圣洁,只会令他们更加崇拜迷恋。

「我带秋……秋衾下去安排住处、换套衣服吧!姑娘也该沐浴更衣了,待会儿王上要过来用膳。」小可提醒道。

瞳儿点了点头,秋衾从容的跟着小可出去。

他们的生活,从此就要不一样了,而秋衾只是很自然的接受;为此,瞳儿怀着一份感激。

然而,殊冥王却有点讨厌他,那个「他」当然是……秋衾。也许是因为他有些目中无人,也许是因为瞳儿对他的在乎。

晚膳时,瞳儿竟是先向这十来岁的少年介绍自己;若不是四下无人,他早就发一顿脾气了。

「他就是殊冥王,名字叫易洛。」

殊冥王铁青着一张脸,「在这里,你称我王上就可以了。」他的名字不是一个仆人可以叫的,瞳儿说他是仆人,不是吗?

易洛并没有得到尊敬的称谓,只有冷淡的眼神,投来无礼的上下打量。

而他们竟全等着他开口,彷佛他才是王似的。

「我知道主人为何对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秋衾对瞳儿说出他的结论。「他和我们以前一样,体内封着一个孤独的灵魂。」

「是吗?那你们以前那个孤独的灵魂跑哪儿去了?」

易洛讨厌他,真的很讨厌。他的怒气一向能伤得人遍体鳞伤,但面对两个不知怒气为何物的人,他似乎只是白费功夫。

「它被淡化、遗忘了。」秋衾淡淡的回答。

「被人遗忘,这样它不是很可怜吗?」

「时间本来就是用来腐蚀世上将腐朽的东西。」

两人可能一触即发的战火,瞳儿似乎浑然未觉,她只是安静并专注的聆听。

易洛转头瞥向窗外,「这夕阳从古至今,它可有腐朽?可有更改?有万年不变的日,就没有其它万年不变的东西吗?」

「你怎么知道这夕阳是万年不变的?你又没摸过、碰过、量过,莫非世上有万年不死之人,跟你证实过?

人若能让时间将那些不好的、悲伤的旧情绪带走,才能有新的感觉;哪怕换上的是另一个伤心、另一种悲痛,都比死守着一样东西,又理所当然的说服自己不去改变,来得值得。」

那时易洛无言以对,虽然他心里直想杀他泄愤,但他毕竟没那么做。

也许是因为,如果杀了他,就等于承认了他所说的话吧!

不过,易洛对秋衾那种极度厌恶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不久之后,他就发现,秋衾的本性其实是个比瞳儿更沉默寡言、淡泊一切的人,有时他连声「是」都懒得回答。

瞳儿也说,她对秋衾那时会和他说了那么一大串话,着实吓了一跳。

易洛将自己埋进香韵芬芳的发丝中,两人肌肤上覆了层微湿的汗水,仍未将方才激情的呼吸平抚而微喘,相拥享受着余韵的温存。

他动作轻柔的轻轻拨开她额前汗湿的刘海。「记住了,别再把交配、发情这种野兽、畜牲用的词,套到人身上去。」

刚才他把一些「专有名词」全纠正了过来,极力讲解并亲自示范,「身体力行」得十分彻底。

「真不知道你这些话是打哪儿学来的,要是给别人听到了,只怕会被你吓死。」嗯……应该是笑死,他想起黎云的反应。

「山上没什么人烟,我们以前曾经救过几个猎户,有些话是跟他们学来的。」

瞳儿倾听他厚实胸膛强壮的心跳声,感觉满足而安详。

生长在严寒之地的野兽,奇异珍贵;毛长密实、色泽丰润,有人常年以狩猎雪山中的兽皮为目标。

瞳儿常暗中保护那些野兽,免于被人类所袭击,因为无法见死不救,也常会帮助一些身处险境的人类。

对她而言,人类与野兽并没有多大差别,而野兽多具灵性,又在雪原上与她比邻而居,自然是护着牠们多些。

「你的亲人都在山上吗?」

「亲人?」这问题让瞳儿微愣住。

易洛抚着她柔顺发丝的手,略为迟疑了一下。「怎么了?」

瞳儿摇摇头。「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秋衾。」

「难不成就你们主仆二人,一直相依为命住在山上?」他的语气带点讶异。

「不是啦!」她觉得好笑,「其实山上有个村子,我们也有很多人。」

她不能告诉他,那是绫族——雪山上的精灵。但她也没有说谎,只是他们绫族很少聚集在某个特定的地点,只要是冰寒之地,他们都能来去自如,有事时再用感应力召唤。

「我的母亲是山上村子里的人,村里的规定,是不能和外面的人通婚的;可是后来她爱上了山下柳家村里的一个男人,那就是我爹。」

瞳儿用平淡却甜蜜的语气,诉说这段平凡的爱情故事;却也使他动容。

因为,他母亲的爱情,也是如此平凡却动人。李叔待她恭敬却处处体贴,十年如一日,只要是他们在的地方,都能使他感受到他们的温暖和深情。

虽然,他们之间的身分和处境,如鸿沟一般将他们阻挡;但他知道,即使到死,他们仍没有停止爱着对方。

「其实我娘长什么模样,我已经想不太起来了。」瞳儿断续回忆道:「但我还记得偎着她时,她身上的那股暖香;她哄我睡觉时,会轻轻柔柔的哼着歌。」

她眼睛微微一黯,带入一抹忧伤。「可是没多久,她就生病死了,也许我那时太小了,对这件事没什么感觉,只记得我爹每次都会在她墓前抱着我,哭得好伤心。后来我觉得很庆幸她先走了,因为我七岁那年,村子来了一伙强盗……」她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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