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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郁愤地扫她一眼,才又继续检查,大手握住她皓腕时,她倏地轻抽一口气。
很轻很轻的一口气,他却听到了,僵住身子,仔细审视那微微泛红的手腕,以及掌侧几道明显的擦伤。
“扭到了。”她知道瞒不过,只好先招认。
“你这女人!”他紧咬牙关,压抑着胸口翻涌的波涛。“到底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你坦白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怒了,阴森的眼眸宛如入夜的黑森林,异常可怕。
她怔住,半晌,才哑声扬嗓。“我刚遇到抢劫。”
“抢劫?!”殷樊亚倏地拉高声调,惊动了大厅内来往的行人,纷纷送来讶异的一瞥,他顾不得众人奇怪的视线,一迳追问。“怎么回事?你真的遇到抢劫了?”
“嗯,皮包让他们抢走了。”
“还管皮包做什么?”眉宇不悦地纠结。“那你还一路自己走回来?为什么不叫救命?不请人帮忙?”
她默然不语。
他瞪着她沉静的表情,刚遭遇过抢劫,弄得一身伤,她竟还能一路若无其事地走回饭店。
为何连呼救也不会?为何连一滴惊慌的眼泪都没掉?为何……还能如此冷静?
“你为什么不求救?”他沙哑地再问一次,匆地,一道念头劈过脑海,他悚然睁大眼。“难道你认为不会有人来救你?”
她一震,羽睫低伏,樱唇关住。
殷樊亚瞠视她。
果真是如此吗?不求救,是因为知道不会有人伸出援手,习惯了凡事靠自己,是这样吗?
他蓦地展臂,紧紧拥住她。
这柔弱的娇躯啊,偏是如此刚强,他只需一张双手便能圈住她,却绝对折服不了她。
“副总?”她迷惑地轻唤。
他闭了闭眼,想笑,胸臆间却泛滥着某种酸潮。“我服了你,相思,真的服了你!”短促的笑声,沙哑。
她更迷惑了,扬起眸,想看清他的表情,映入瞳底的,是一张微笑的脸,极淡极淡的笑,却透着点浓浓的什么。
她怔忡。
“我送你回房吧,你一定累了。”温柔的声浪抚摩她耳岸,她顿时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像婴孩,躺在如舟的摇篮里,轻轻被摇荡着。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似乎不曾有过……
她锁眉,反应异常迟钝起来,脑子晕沉沉的,由他扶起自己虚软的身子。
“这盒子里是什么?”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手圈抱起纸盒。
“啊,那个。”她这才神智一醒。“是你昨天看中的咕咕钟,老板愿意卖给我们了。”
他蓦地撇过头,不可思议地瞪她。“你就是为了拿这钟,才遇到抢劫的?”
她点头。
“你何必呢?只不过是一个钟啊!”
“你不是说我是万能秘书吗?帮助老板达成心愿,也是一个秘书该做的,不是吗?”她轻描淡写,仿佛这是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他怔望她,无语,百般滋味在胸口烧灼,是酸、是甜,抑或苦涩?他厘不清,只觉得好想抱紧她,狠狠地,将她柔软的血肉揉进他骨子里,护住,不许任何人再来伤她——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