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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反悔吗?
“我不依--”娄含彤惊喘抗拒,光想到自己得一辈子被锁在这富丽堂皇的大宅之中,她便遍体生寒。
她眸里的惊骇他没错看,但这回他竟不发怒,只是利落地旋足走人。
他想做的事,就容不得她说不要!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她一双小手儿因为紧张,不自觉揪紧自己的衣襟,尽管努力自持,她还是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得出去透透气才行。
“糖葫芦儿……糖葫芦儿……卖糖葫芦……”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一文钱一个……”
站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听着那此起彼落的吆喝声,娄含彤狂乱不已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些。
她举目四望,眼神蓦地一落,摊子上一根簪彻底吸引她的目光,牵引着她往前走去。
“姑娘,买簪吗?”
见生意上了门,摊子老板立刻摆出热切的笑容,拿起几只簪子朝娄含彤的头上比划。
可是娄含彤瞧不上眼前那些璨亮夺目的簪子,伸手,她拾起一把雕着冬梅的铜簪,双眼突地一阵湿气涌上。
往昔的记忆在她猝不及防时窜入她的脑海,她忆起她爹亲手将这只簪子插进她娘亲的发髻时,那种浓情蜜意的怜宠。
那时,虽然什么都不懂,可小小的年纪却很喜爱爹娘的相处之道。
思绪走到了这里,娄含彤闭了闭眼,不愿再想。
“咦,姑娘好眼熟,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芳名?”
突然间,一记低沉好听的嗓音将她拉回现实,水眸四扫,当她的眸子对上开口之人时,心下却忍不住一惊。
该死的,怎么这么巧。
“公子应该是认错了,我并不认识公子。”娄含彤僵冷地朝着向云天说道,话才说完,已忙不迭举步想要离去。
“姑娘不愿告诉在下你的名字吗?”见她板着一张脸就要离去,可向云天却没死心。
像,真的太像了!
这么多年来,他几乎踏遍皇朝每一寸土地,却怎么也找不着,他几乎就要放弃。
可如今的站在他面前的人,却再次让他勾起一丝希冀。
长手一伸,因为不想再次失去娄含彤的踪影,向云天冲动地伸手扯住娄含彤的衣袖。
“公子,请自重。”
“姑娘,敢问芳名是?”
向云天再问,但娄含彤却是怎么也不开口,只是冷冷看着瞧着他,那目光之冷,竟让向云天不自觉松了手。
“含彤!”向云天有些激动的喊道。
他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他要找的人,可是娄含彤的脚步却连顿都没有顿一下,迈步向前走人,身影很快就没入转角。
望着那消失的身影,向云天沉吟半晌,或许,这回这么歪打正着来到京城,还真是来对了。
终于确定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过去的一个时辰里,娄含彤的屁股就像长了针似的,坐立难安。
来来回回……来来回回……
那地上只差没让她走出一个洞来。
怎么办,被发现了!
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绕来绕去,却绕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如果义父义母在就好了,他们一定能主持大局。
苦着一张脸,娄含彤气闷的在椅子上落了坐,可不到一刻的时间,她又站了起来踱着方步。
而这一切,刚好全落进缪敖夏眼里。
这丫头在烦恼什么?
他刚好经过特地拨给她的小屋,就见她一人在里头绕啊绕的,绕的他头都有些晕了。
顾不得燕怀柳和易慕秋正在食馆等着他,他脚跟儿一旋,便立在门前。
斜倚门框,但那兀自沉思的人儿,却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这点让向来是众人注目的焦点的缪敖夏,有些不是滋味。
想什么想的这么沉,还有她那满脸惊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府里又有人让她受委屈了?又或者是,她又听着什么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