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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费,有来有往,很公平啊!」苏抉尧笑得如沐春风、嗓音迷人,差点让人一个不留神,就被唬弄过去。
况香凝就是没被唬弄过去的那一个。
事实上,她气得直跳脚。
什么叫做上次他替程仕喜照顾马,这一回程仕喜替他照顾她?
而且、而且……什么叫「照料费」啊?!
难道她跟马儿是同等级的吗?!
况香凝越想越生气,几乎已经气得要冒火了。但她不能发作,因为他们现在还在程仕喜的地盘上,随便乱来的话,说不准就走不了了。
「这个……那个……」程仕喜既慌又乱,苏抉尧这套似是而非的道理说得他晕头转向,根本无法判别对错。
就像是苏抉尧所说的,上回是他的马被照顾,所以苏抉尧收了他照料费;虽然价值两匹马的照料费委实有些惊人,但这回他不过是让苏抉尧的未婚妻在这儿待了几个时辰,就收了苏抉尧一小袋的金子,算一算,他其实也没亏啊……
而且苏抉尧还大方的又付了茶资,那袋银子的重量也绝对不轻,实在很难让人认为苏抉尧会是为了贪小便宜而偷马的人……
这、这、这……他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程老板,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真的得回去了。你也知道,她这丫头老是闹失踪,三不五时就给大家添麻烦,这回她表姐可吓死了,还以为她是被什么歹人掳走,所以我不早点带她回去是不行的。
哈哈……我绝对不是暗指程老板是歹人,毕竟大家是这么久的老朋友了,一定是哪些地方出了错。如果程老板还有什么不满,我们约下回再谈啰!」苏抉尧笑眯眯地明捧暗讽。
即使明知事情有些不对劲,但程仕喜也没心思去想那些了,更别提那群早被金银迷昏了头的手下。他们现在眼中除了金光闪闪的黄金银两。什么也看不见了。
就这样,苏抉尧轻轻松松地带着况香凝离开,况香凝则呆愣愣地,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他居然让程仕喜变成一只温驯的小乖猫!
一离开程仕喜下榻的客栈,况香凝就被扔进一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当马车的轮子开始转动时,况香凝从马车里的窗帘缝往外瞧,瞧见许多马匹随着他们行动,显然这些人马全是苏抉尧带来的。
「原来你有带手下啊,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人来咧!」况香凝笑道:「为什么不直接带他们进来呢?这样不是比较省事吗?也不用浪费这么多的钱!」啧啧,他不心疼,她都为他觉得不舍呢!
「带人打进去,然后继续跟程仕喜结怨吗?」苏抉尧冷声问道。「如果下次某人又偷偷甩开护卫,一个人上街溜跶,恐怕就不是两袋金银能解决的。这些人马是为了预防突发状况才带的,你应该庆幸没有他们上场的余地。」
因为马车的窗帘都被放下,所以车里显得有些阴暗,更突显苏抉尧的嗓音冷冽似冰。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被关在黑鹰堡里很无聊,好不容易能够上街逛逛,结果不是被安排坐轿,就是被护卫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又不是关在牢里的犯人,当然想一个人透透气啊!」况香凝瘪嘴,她也是很委屈的。
想她以往在塞北是多么无拘无束,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根本不会有人拦着。
偏偏,来到大漠之后,别说四处闲晃,就连踏出房门她都得先想一想,因为身上背负着这么多人对她不合理的期待,实在令她不想出门。
为什么她必须为一个根本与她无关的奸名声负责呢?这真的很不公平耶!
「如果你不把轿夫甩开,那就什么事都没有。」苏抉尧还是半点也不客气。
这个野丫头害他操这么多心,不骂骂她怎么甘愿?
先是一声不吭就偷偷骑马出去,现在又擅自将保护她的轿夫甩开,为什么她就不能像是普通的千金小姐一样,乖乖巧巧地待在家里呢?
苏抉尧暗暗叹了一口气。
但是,如果香凝是个普通的千金小姐,恐怕他们也不可能有机会在大漠相见,更不可能会有这些永远吵不完的话题吧!
如果真是这样,他一定早就被闷死了。
苏抉尧苦笑,即使因为她而担惊受怕、即使被她气得半死,他也没有再说出要她回塞北的事,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再这样下去,似乎非常的不好呐!
被苏抉尧这么一说,况香凝也恼了。
「反正我就是坏脾气的野丫头,怎么都比不上你那个温柔可人、国色天香的情人,她什么都好,我就什么都坏。」况香凝恼极了,口不择言地骂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苏抉尧一脸疑惑,显然并不清楚况香凝在说什么。
但车内的光线昏暗,况香凝看不清他的表情,只以为他在装傻。
「你不用再装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况香凝咬着下唇,要承认自个儿的未婚夫另有情人,原来比她想像中更加困难,而且难堪。
「你一直骗堡里的人说,你的未婚妻不但精通琴棋书画,而且还是个温柔婉约的美人儿,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我绝不可能是你的未婚妻,所以说,我应该要怎么想呢?当然是以为你偷藏了情人!难道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况香凝越说越激动,眼泪几乎要忍不住奔流而出。
忽地,况香凝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而小帘外也传来熟悉的声响。
听着这几个月逐渐变得熟悉的声音,况香凝觉得自己更加地悲哀了。
她究竟是为什么要来黑鹰堡?现在她连当初的目的都快想不起来了……
现在,她还留下来做什么?
「我决定了,我要回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