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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许文晋。
第二天,她看着床上那斑斑血迹,竟笑出声来了。
该醒了,该忘了,那,本就不是她的。
像是从未这么开心似的,她的笑止不住,到最后,已是杜鹃啼血声已嘶。
远处传来脚步声,她站起身,轻抚脸颊,触手,竟是一片冰凉。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泪如雨下。
夫家本就是书香门第,连丫鬟奴仆都念过书识过字。
人人,都待她极好。可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许文晋为人君子,谦逊而有礼,对她是有求必应,只愿博她启唇一笑。
和他,全然是两样的人。
她作诗,他不会帮她斟酌用词。
她弹琵琶,他不会在称赞后吹萧相和。
她画画,他不会拿笔在留白处写诗提字。
但那人会,许文晋会。
他俩琴瑟相和,相敬如宾。
可是,这样的男人,在这样的乱世,只能称之为懦弱。
他真的很好,但他终究不是那个他。
他会在她生辰时送她不昂贵却已倾尽他家产的簪子。
他会在她弹琴时在一旁认真的倾听,即使他不懂。
他会在入夜后敲她的窗,对着她孩子气的笑。
他会在这样的dong luan的时代,去追求他的理想,他的正义,他说过,那才是一个男人真正该做的事情。
而如今,她已嫁作他人妇,与他的缘,该断了。
可是,那个人的身影,在心中,抹不掉,忘不了。
无聊成独卧,弹指韶光过。
转眼间半年已过,即使是久不出门的她也多少知道,这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叛军在四月前开始在各处制造事端,如今已迅速地发展为燎原大火。
而那叛军的首领,竟是白炎。
锈针刺破手指,指间那点嫣红却刺痛了她的眼。
为好不容易静下的心,又乱了。
那个拥有清澈笑容的少年,终是找到自己的方向了么。
前几任皇帝荒淫无道,弄的国库空虚,民不聊生。
纵是当今圣上有通天本领,民心已失,又怎是简单就可挽回的?
民心向背,自古以来就是帝王的胜负所在。
白炎这次,怕是已胜券在握。
她笑,笑自己痴,笑自己傻。
那人一旦君临天下,又怎会还记得她?
罢了,罢了。
又是一月过去了,公婆抱孙心切,便催她去庙里祈子,她应了下来。
带上贴身奴婢,坐着轿子出了门。
跪在蒲团上,她仰望着面前那高大的送子娘娘像,心中一阵怅然。
双手合什,虔诚的拜了下去。
不过短短两年,已是物是人非。
回许府的路上,轿子无故坏掉,她说想在街上看看,让那些惶恐的轿夫先回去,只留了丫鬟晚儿在身侧。街市依然热闹非凡,对于国家来说,仗是要打的,对于平民百姓来说,生活更是要继续下去的。
面纱的带子松开了,被风吹了去。
晚儿赶忙去追,却慢了一步。
那骑在马上的男子拿着他的面纱,对她淡淡的笑。
她向他道谢,接过面纱,匆匆离去。
那人的眼神有太多的深意,让她感到恐惧,但更多的是不安。
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好。
然而,仅仅是在半月后,她被应召入宫。
该来的,还是来了。
身着蓝色宫装坐在湖边的亭子内小憩,她的表情温婉。
那日在路上惊鸿一睹的男子,竟是当今圣上。
那一日,他恋上了她的貌,不顾她已成亲,硬是把她召入宫中,封为贵妃。
江山摇摇欲坠,宫内却还是夜夜笙歌,春意浓浓。
他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江山,他想要,给他便是。
她抚上他眉间,那么为什么你仍是不开心?
他宠她,许她可直唤他的名。
他说他不在乎,笑得毫不在意。
他知,那时因为他明白,朝廷已失了民心,只有改朝换代,否则无法平息众怒。
可这,毕竟是他的国家,他不甘心,却无能为力。
她又怎么告诉他,那个领兵反他的人,正是她心中时刻念着的男子。
当初许了婚事,是因了一时的绝望,不及细想。
嫁了过去,夫家待她好,她心知肚明,才想真正绝了他的情。
现在,她入了宫,成了爱人对手的贵妃。
三个男人,两次姻缘,终是,应了。
她轻笑,自己的身世,比那随水飘零的浮萍,还要更加不堪。
终是沉沦,又有谁会顾及。
画楼西畔反弹琵琶,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
心脏有一处,隐隐作痛。
渐渐地,宫内也开始人心惶惶,连一向柔和的花香似乎都多了分肃杀的气息。
平静如昔的,是他,是她。
倾国的时刻,总归会到来。
七重纱衣。
应他的要求,她身着白色的华衣来到他面前,脸上脂粉未施,但仍是绝世风华。
很美。他称赞道,将她拥入怀,紧紧抱住,仿若今生不愿再放开。
走吧。他说。
城下的那个人,是白炎。
短短时间内便已攻至这里,胜负早已分晓。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眸中有掩不住的激动。
她身侧的那人看着她的反应,神色悲哀,然后,他说:白炎,这天下,朕给你。
这个女子,是你所爱的人,朕虽封她为贵妃,但倾国之后,你一定要对她好。
她讶异的回眸,与他四目相对。
他知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可是他竟还把自己留在身边!
她竟对他说放过她!
她步步后退,蓦地凄然一笑,右手中的匕首森寒,腰腹间的大片猩红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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