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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是想,这阳光,却不知又能不能照亮了人心。
八月二十六日。厉国的都城,满城红妆。
铺就的红毯自宿星殿之中,一直铺到了皇宫外,太傅府的门前。那一条路的两旁,自那日的清早,便围了城中的百姓,都想要看看,究竟是怎样一个倾国绝色的女子,能成为太子的妃子。
尤其是太傅府,显得格外的忙碌。宫中尚宫局甚至派来了当年曾侍奉皇后嫁与皇上的几名老嬷嬷,可见这一次,宫中是有多么重视。
沐绫坐在铜镜之前梳妆。看着那一头如流瀑般乌黑的长发,被宫中派来的尚仪盘起,梳成了华贵的飞仙髻,并配以一顶纯金而制的凤冠。
另外的两名尚仪正在替她上妆,柳眉轻扫,色泽温润的唇瓣之上添了一点桃红,那眼角眉梢也染上了淡淡的色彩,羽睫长而卷翘,几乎不需要多加的修饰,自然已是倾国之色。
身后,老嬷嬷带着几名宫女正在替她准备着嫁衣。
这件绣着金色凤凰的红色长裙,是尚宫局中的绣娘为了她特别赶制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精细考究,而织成这裙的也是最上好的丝绸,配着金丝的绣,显得如此华美。
梳妆妥当,沐绫起了身来,在嬷嬷和宫女的服侍之下,换上了这一身殷红的嫁衣。
而听得周围传来宛如天人的惊叹,她只是回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一刻金光轻闪,瑶珠微颤,一身红妆的她竟真的美的不像人间。一时间,她几乎也认不出自己来。
按照礼节,梳妆妥当的她,还要在厢房之中等着家中成员前来道贺。
宫中派来的老嬷嬷显然对宫中的礼节一清二楚,一边替软座上的沐绫配上缀饰,一边也在絮絮地教着她礼节。
她坐在那里,一双宛如秋水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尚仪替她纤白的手腕之上戴上了玉镯,也静静地听着老嬷嬷的每一句话,却不知为何,感觉竟,那么地不真实。
府中的大夫人带着柳惜月前来拜礼,沐绫看着平素气焰嚣张的大夫人和二姐姐此时唯唯诺诺地在面前,行着大礼。心绪,却竟然是如此复杂。
然而微微一抬头,却看到了身旁的老嬷嬷看着她,对她微微一摇头,示意她什么都不要做即可。
故而看着面前行礼的两人,她终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
只是在这一刻,也竟觉得有些许的悲哀,她们于她,毕竟也是长辈,然而礼义,终究还是敌不过权势便是了。
想着,柳太傅在柳云宸的陪伴之下也上了念雪楼来。身后,还跟随着的是那个素来和她交集不多的三姨太。
这三姨太也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便退到了一旁,没有了平日里,任何的傲气。
看着她们,记忆里却蓦然出现了那个一身白衣在菊花丛中穿行的女子,她的母亲是那样的知书达理,温柔娴静,也从来不会与任何人为敌,可是她们呢,却又什么时候,也给过母亲一个温和的笑意。
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即使柳太傅再宠爱自己,却也从未想过要和大夫人为敌,然而大夫人却隔三差五地就来找她们母女的麻烦,为了不给自己的夫君添堵,母亲一直就选择忍让。
只是这样的忍让,终究又是换来的只有得寸进尺,更是嚣张的气焰而已。
想到了母亲,沐绫微微垂了那一双水波盈盈的眸子,不再去看面前的任何人。
吉时将近,尚仪在老嬷嬷的指点之下,将一方红纱,轻柔地系在了她的凤冠之上,于是那垂然而下的面纱,便将她如诗如画的容颜遮盖。
另外的两名尚仪跪在她的两旁,替她的嫁衣之上,配上了流金制成的瑶珠。
一名宫女此时上了念雪楼来报,说宫中迎亲的队伍,已然到了府门之外。
于是尚仪们都退了开,让柳云宸上了前来,在老嬷嬷的指点中,沐绫抬起手,环住了柳云宸的脖子,让他将自己从软座上抱了起来。
一旁的陪嫁的昕宛也已换上了一身的红色,此时她替小姐拿着一支陪嫁的玉如意,跟随在了柳云宸的身边。
一行人便顺着早已缀饰上了红纱的长廊,下了念雪楼,向着府门前而去。
方才到了府门前,正是吉时到了,于是鞭炮之声便随着送亲的队伍走出府门,震耳欲聋。
红毯之上,仪仗乐队看到新娘出了门,便奏起了喜庆的乐声,前来迎亲的宫女们便将手中提着的竹篮中的花瓣洒向了空中,于是那一刻,漫天飘舞着的都是五彩的花瓣。
那一顶缀饰着五色流苏的软轿上,尖顶之上飘坠着殷红的纱,一名盛装的尚宫,正站在轿旁,挽着那方红纱。
队伍的前面,两匹枣红色的骏马,也在脖间挂着殷红的绸缎。
柳云宸送沐绫上了轿,便转身和父亲一起走向了队伍前面的骏马。他们二人要护送她一路进宫。
昕宛也上了轿,将那一支最上乘的和田玉制成的如意递到了小姐的手中,然后示意尚宫娘娘,放下了纱帘。
五色的流苏轻柔地飘摇着,尽管是红纱遮盖着她绝色的容颜,但那只是若隐若现在红纱之后的美,却已然让周遭的百姓们都纷纷惊叹起来。
早已听闻这三小姐美的宛如仙子下凡,今日一见,果真是让人屏息凝神。
然而听得周遭混杂在鞭炮一声声中听不清的一切,沐绫微微地有些失神,仿若这一切,都不是真是的,只是她的一场梦而已。
听得队伍前面一声高亢的,【吉时到,起轿——】这迎亲的队伍动了起来。
软轿微微椅,那一瞬间她却忽而地抬手掀了红纱,看着这将要离开,再也无法回来的家,看着站在府门之前的大夫人,二姐姐,三姨太,还有那些从小陪伴着她的家丁婢女们。
蓦然地,她才恍若醒来。只是这一眼,却就这样飘飘摇摇地,陷入了青色的一缕缕烟雾里。
她终于,是要嫁给那个少年了吗,嫁给那个,她一直等了十年,想了十年,也爱了十年的人。
只是为何此时,所有的欢愉都仿佛消失不见,只是看着那飘舞在空中,伴随着鞭炮一声声的花雨,觉得心口,很闷很闷,像是有什么话要诉说,却都,无从说起。
宫门口,一匹高头的枣红色骏马上,同是一身殷红的清朔,看着从不远处而来的队伍时,那薄薄的唇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