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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怀中取了一个瓷瓶出来。
这个问题,倒确然是让桉姒起了一些思绪,但很快她就风轻云淡地一笑,摇了摇头。
自己怎么可能没想过。昨夜便是十六。若是没有及时服下染烟送来的药,自己极有可能毒发,但昨夜的情况,皇后显然有意留她说话,除了乖顺地留下,她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我现在还是好好的,不是么?】她抬手将一缕发丝捋到耳后,声音一如柔软。
话虽如此,但毕竟一夜未眠,此时体内的毒性也确然隐隐的在翻涌,她的小脸,愈是显得苍白。
【好了好了,命是你自己的,别这么容易就丢了,】染烟秀眉一皱,把瓷瓶抛给了她,【你就是要死,也只能是我的杀的。】
桉姒一抬手接过了她抛来的瓷瓶,亦是听出了她语气之下藏着的一丝就连她自己恐怕都不曾觉察的关切,便只莞尔一笑,掀开被子下了床来。
染烟看着她走到桌边,倒水,服药。
顺着药性压制了体内的毒气,她的脸色才好了一些,随而一夜未眠的疲惫,倒是真的涌了上来。
【主上可有说什么?】桉姒舒了口气,转身回到床榻边,又软软地躺了下来。
染烟本来还有一肚子的气想要撒,毕竟自己在这屋子里等了她整整一夜,但此时看着她确是疲累的模样,却也好像说不出来了。
【是。主上要我告诉你一句,秦家,不可倒。】她终是只把这句话转达,没有撒气。
桉姒侧身缩在被窝里,像是怕冷一般,靠着锦绣鸳鸯枕,抱着自己的肩膀,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却在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她仍是微微睁开了眼帘,眼神里,无限复杂。
【我知道了。】片刻,她只淡淡应了一句。随而便阖上了眸子,真的像是睡着了。
染烟皱了皱眉头,见她不出声,刚想说话却是见了她过分苍白的脸色,于是一甩衣袖,也不再说什么,兀自离开了。
床榻上,桉姒这才终于叹了口气。
一边是沄皑要彻查秦家,一边却又是主上的命令要保住秦家。
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兜兜转转的,事到如今,却为何只是觉得这么累,这么累。
他给的温暖纵使贪恋也不过片刻,而那个一直躲在背后掌管了一切的人,她从来都无法去违抗,并不是她害怕身上的毒,她怕的,只是他,会受到伤害。
不要。她绝不要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桉姒微微用力地咬住了血色很淡的唇,阖上了眼帘。
正厅之中,沄皑正坐在中央的软座上喝茶,一身棕色官服的周太尉正看着他,有些惶惶的样子,似乎正在等着他回话。
但沄皑却仿佛只是醉心于手中的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周太尉等了一会儿却见他还是没有反应,甚至以为自己刚才说的话他都没有听到,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王爷?】
沄皑这才一抬眼帘,视线飘向了他,淡淡问了一句,【秦牧,当真已经抓了那陆家姐妹?】
【是啊,千真万确,下官方才收到消息,就赶快来通知王爷了。】周太尉赶忙回报,【说是关押在刑部大牢了。】
【嗯。】沄皑微微垂下眼帘,将手里的茶杯搁下。
片刻之后,他才又开了口,【不过此事,本王不便出面,还要劳烦周太尉,多多关心一些了。】
【是是是。】周太尉赶忙应了下来。
【还有,杨万权如今在天牢之中,那秦牧,也必定想尽一切办法要除了他们,他父子的命现下留着,还是有用,周太尉,应该知道怎么做。】
沄皑语气淡淡,拢起了衣袖,像是说着一件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事。
【微臣明白,微臣已加派了人手在天牢里保护,暂时,应该没有危险。】
不过现下在天牢之中,杨家父子的命也确然已是岌岌可危。
尤其是那杨万权,秦牧的每一件鱼肉百姓的罪状他几乎都有参与,而官官相护的罪责,他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这么一来,秦牧要灭口的想法便已经不可避免了。
沄皑靠着软座的椅背,眉眼之间沉静如水,但显然是在想着什么。周太尉看着他,一时也不敢出声打扰。
但沄皑想着想着,却忽地勾起了唇角。
【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本王,这一招,用的也是够绝。】他淡淡的说着。
【王爷的意思是?】周太尉听了个一知半解,不知道他此刻的话里是在说着谁。
【不,没什么。】沄皑却显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一甩衣袖起了身来,【这些事,就麻烦周太尉了。】
随而他便一转身,离开了正厅。周太尉行了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