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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主动提议:“我们到卧室吃吧?”
言景旸闻言,俊朗的眉挑了挑,他想的事很明显跟路曼所说的不是一件,点点头:“好。”
别墅里的灯亮起,又是一派灯火通明。
路曼盘腿坐在软软的大床上,手里端着一大块冰激凌蛋糕,吃得异常满足。她察觉言景旸似乎一直在盯着她手里的蛋糕看,好心询问:“你要吃吗?”
言景旸睫毛颤得厉害,死死盯着她手里摇摇欲坠的蛋糕,听到她的问话表情更加僵硬,回想起好友的叮嘱还是努力地压下眉峰,嗓音克制:“不必了,蛋糕都是你的。”
“真的吗?”路曼冲他盛放一个笑容,言景旸垂眸看到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心里的郁堵消散了些,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结果是,路曼这晚半夜开始闹肚子,吃了药都没多大疗效。天亮时,她整个人已经接近虚脱,言景旸歉疚又好笑地看着她,忍不住调侃:“这下连小肚子都没了。”
“……”路曼偏头瞅他一眼,并不反驳,而是说:“用蜡烛好浪费。”她指的是昨晚用来摆心型的牺牲品。
言景旸眼角抽搐,叠起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
“投影效果也不好,你没注意到吗,我们头顶的飞尘飘得很肆意。”路曼继续说:“只有那首歌选得还不错,不过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人也知道他的歌吗,虽然我知道年龄不是问题,但是你挑那首歌还是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还有……”
“路、曼,”言景旸打断她:“过几天跟我回一次家,爸妈想见见我们。”
“啊?”路曼一瞬间觉得身体更加无力了,就连刚刚让他吃瘪的愉悦也烟消云散。
他们家的人跟他一样地少话、难以亲近,只要想到她要面对几张气质迥然、温度却是一样冷冽的脸,她就觉得人生异常艰难。
“可以不去吗?”
“不想去?”
“也不是,就是、就是觉得……”路曼脑海中闪现一个再恰当不过的词汇,脱口而出:“人艰不拆。”
言景旸蹙起眉:“什么?”
就知道他听不懂,路曼摇摇头,叹息:“我去就是了。”
越担心的事来得就越快,眨眼之间便到了约定好的那个周末。
路曼睡眼惺忪地望着透过窗帘洒进来的一地斑驳,祈祷接下来的一天一定要尽量圆满美好。
不过她显然更想一觉不醒,就这么睡到地老天荒。
但愿望就是愿望,极少能够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