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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素有复套之愿。但仆以为,复套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并非良时。”
奚北望一听,脸色更是不悦,抑怒问道:“你且道、何时乃良时!”
水执坦言:“仆不敢轻率断言。”
“屁话!”奚北望的火爆脾气终于发作,“在本将军看来,当下即是良时!你们这些无能文臣,畏首畏尾,怎能举事!若等到你说的良时,北漠寇军早已打来帝师了!”
年序我正要劝解,却闻水执平静道:“仆并非反对复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当下议复套之事,不是不当,而是不能。”
奚北望的火气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些,仍旧瞪着水执。
水执道:“其一,神策帝自浮图川一战之后,已成惊弓之鸟,不愿再主动挑起战事。”
“其二,若要复套,军费支出必然大增,眼下国库空虚,户部必然极力反对,拒不配合。”
“其三,”水执看了年序我一眼,“宿白信件有诗云:累年粮饷多空许,抚慰营兵只觉难。军饷军需方面,多为严阁老的亲信所把持,如余增广宵小之流。个中难处,恐怕宿白比仆更清楚。一旦究查起来,必然动摇严阁老的根系。所以复套之举,必为严阁老所不能容。”
奚北望不耐烦道:“你说的都不错!但严老贼一日不下台、皇上一日不醒悟,难道河套便一日不能收复?岂有此理!”他忽的拔剑出鞘,狠狠砍上领要亭亭侧大石,火花四溅。
“北漠人虎视眈眈,边境之民苦不堪言,复套之举,刻不容缓!”
奚北望一双桀骜虎目中,火焰般闪耀着不可动摇的坚决,“本将军从来不指望你们这些文臣!本来以为今日能见到一位豪杰,没想到还是一丘之貉。真真失望!”
说着也不和年序我打招呼,提剑健步下山而去。
目送奚北望走远,年序我歉然道:“桓公,当兵的就是这个性子,你莫要放在心上。奚北望是个英雄汉子,我本想引见你二人结识,没想到不欢而散。”
水执亦望着山径人影尽,飞鸟相与还,浅灰色瞳仁中摄进苍翠山色,无尽深幽。
“宿白,我自然知道。延绥、陕西、宁夏三省巡抚坚决反对复套,是奚北望首当其冲要解决的障碍。他想见我,想必是因为此事。”
年序我咋舌道:“果真是瞒不过你!”
水执回转了目光,别有深意地看着年序我,似笑非笑道:“你如今,也会给我下套了。”
见年序我神情尴尬,他笑了笑,又郑重道:“我会尽力而为,却不能向他打包票。毕竟二品巡抚,已经是封疆大吏,动起来没那么容易。”
年序我肃然拱手道:“有你这句话足矣。我代他先谢过。”
水执忽而长叹一声:“军中若多得这种热血勇武之人,何愁边疆不定胡虏不退?我只是担心,他一意孤行,脾性又如此刚戾,恐招杀身之祸。”
年序我安慰道:“桓公放心罢,奚北望不过火气大了些,其实还是沉着善谋之人,否则岂能做上今日高位?你多虑了。”
水执点头道:“你既然与他交情甚好,在边关不妨多提醒提醒。严阁老到底根深叶茂,圣上恩眷有加,勿轻易为蚍蜉撼树之事。”
年序我捻着喧子,谑笑道:“好好好!到底是又当过爹又当过妈的人,如今竟然也婆婆妈妈起来了!”
他瞅瞅迦陵舍利塔投下的长影,道:“这时辰,估摸着和尚们的早课也结束了。听说大悲寺的空不空方丈是位得道高僧,解签甚灵,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若去求上一签罢?”
水执斜睨了他一眼:“你信这个?”
年序我打着哈哈:“信则有,不信则无。就当是个消遣罢!”半拖半拽着水执往山下方丈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