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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现是吏部天官了,去见他,他还拿架子不肯见呢!最后还是趁下朝时候,天街上堵住了他。嗬,猜他怎么和说?他说‘如今道不同,不相为谋’!”
曾文越说越是激愤,面筋上了,也推一边不吃,拿着筷子杵那桌子,“那么多朝官都看着呢!也是翰林院混过的,这些年怎么说士林里面也有些名头,当面骂他,怎么的?没一个敢来拦着!”
年序皱眉道:“这……鸣宪兄,桓公如今好歹也是三品大员,过去也和们有那样的交情,应该给些面子的。”
曾文怒气冲冲道:“桓公桓公叫得这么亲热,是没见到他那副又冷又傲的德性C意劝谏他,他竟充耳不闻拂袖便走!当时手上还提着做早膳的臭豆汁儿呢,一竹筒泼他一脸一身!”
年序惊道:“鸣宪兄,这也未免太过置气了!”
曾文冷笑道:“只不过是做了其他想做不敢做的事!那些朝官念着他是吏部侍郎,投鼠忌器不敢有丝毫冒犯,一介白身,有什么好怕的?!别不敢对他直言,敢!他想必也知道自己不占理,被泼了也是半点脾气没有——倒是宁愿他有点血性!”
“那严九思见状,过来一口一个‘妹夫’的,叫得可亲热,又唤了内侍拿新官服过来与他换。——那等情景真是看得恶心不过!当年他下川滇,还道他与严老贼决裂,是真丈夫,没料到穷山恶水的待了十年待不下去了,又回来抱严老贼的大腿,真真令不齿!那边半刻钟忍耐不了,便索性过来投笔从戎了!”
曾文兀自愤慨不已,年序暗暗叹息。他自然知道水执的隐曲,却无法向曾文直言。
如今有曾文敢天街泼他豆汁,将来又会不会有别对他不利?
年序叹惋于故友的隐忍,更为他心生隐忧,只盼着蚕枞他身边能好好护他周全。
他选这样一条路,当真是苦。
比起自己,比起曾文,其实更有勇气的是留下来的水执。
年序将面筋推正到曾文面前,道:“各有志,各得其所。这些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长途跋涉,先吃点东西罢。”他摸了摸碗,见已经凉了,便想叫小二给换一碗。曾文把他按下来,道:“别麻烦了。这算什么?既然来了这里,就没打算再过以前的闲适日子。”
曾文挑了两口面筋吃了,忽然又望着苍茫无定河幽然叹息道:
“‘神州何处不桑梓,五云天外是乡。’当年问水执为何来中土,他这般说,便认定了他这值得结交。谁能料到写得出这样诗的,如今堕落成了这幅模样?当真可悲,当真可悲啊!”
年序默然看着他碗中面筋,忽然道:“如今的面筋,已经没有小时候那么好吃了。”
曾文愕然道:“什么?”
年序道:“黄河百害,唯富一套。河套的小麦磨成面粉做出来的面筋,比哪里的都好吃。如今河套失陷,便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面筋了。”
曾文双目神光锋利起来,问:“宿白贤弟想说什么?”
年序道:“鸣宪兄既然打算投笔从戎,御敌于国门之外,收复疆土,才是第一位值得关心的大事。”
曾文冷冷道:“错,攘外必先安内。眼下复套,时机未到。”
年序忽的惊抬双目:“鸣宪兄……”
曾文矜傲地看着他:“宿白贤弟,不瞒说,不是来投靠奚北望的,是来投靠平凉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