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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看着她,他的手臂僵硬。
都说两个人在面面相觑且保持沉默的时候,空气最为压抑。夏初七信了这句话,随着冷空气的蔓延,她的呼吸也仿佛被人夺去,情绪慢慢凝滞。赵樽这样难过的表情,她见过不多。可她知道,一定是那个人对他相当的重要,一定也让他极其的失望了。
屋内的温度,似是降了一些。
凉风吹上红喜的榻,她身子有一点凉。
赵樽似是察觉,扯过喜被,紧紧裹住她,拥在怀里,“阿七,你还记得李青吗?”
李青?夏初七当然记得他。
他是赵樽的参将,一个为人爽朗热情,但每次看见她都会不好意思,显得极为腼腆和羞涩的男人。更为紧要的是,在阴山之危前,漠北大营的内乱事件中,赵樽安排那一出“一箭双雕”的好戏,配合她的人正是李青。在她随着东方青玄前去阴山之后,负责漠北大营军务的人,金卫军的最高统率,也是李青。
无疑,他是赵樽的心腹之人。也是一个赵樽曾经彻底放心之人。
她心里窒了窒,沉默一瞬,问他,“你身上这伤,是他伤的?”
赵樽默认了,“他跟了我七年。”
七年?二千多个日日夜夜,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南征北战,即便是一块石头也都捂化了。可李青接到鲤鱼哨子,最终还是背叛了他。
可叹!她又问,“那他,现在怎样了?”
赵樽的声线比先前更冷,“他死了。”顿一下,又补充:“我杀的。”
六个字,很简短。无法概括当时的凶险,却可以体现赵樽的心情。
不用再多问什么,夏初七明白了。但她的心里除了有几丝异样与感慨之外,也不再剩其他。在李青被洪泰帝选为鲤鱼哨子的应哨之人时,便注定了他此生将永远行走在钢丝绳上。或许这也是旁人强加给他的命运,他也有无奈之处,但命就是命,半点不由人。在此刻,她是轻松的,因为赵樽没有出事,旁人的生死,她顾不上。
她抱着他的臂,抚上那伤,“你没事就好。”
赵樽黑漆漆的眸,很深,眉头也未松开。
“这次出手的人,是李青,并不代表只有一个李青,只有一个鲤鱼哨子。到底有多少哨子,还有哪些是他的人,谁又说得清楚?所以不能掉以轻心,你的做法是对的。”
他肯定了她“衣中藏信”和“飞鸽传书”分两个步骤的传递信息方式,夏初七是欢欣鼓舞的。可想到他远在千里之外时,自己独自一个人在京中面前,承受着丧子之痛,承受着因为道常的预言而带来的双重压力时,肩膀战栗一下,不由悲中从来,委屈得红了眼圈,湿了眼眶。
“赵十九,你没良心)货!王八蛋!人渣!老子天天想着你,念着你,你就给我写了一个字的家书?你叫我等,我就等你呀?我以为真不会嫁给赵绵泽,才故意欺负我的吧?我还告诉你,我是真的要嫁。”
“阿七……?”她的样子,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看到爹娘的孝儿,又是撒泼,又是耍赖,又是揉眼睛,又是吸鼻子。赵樽手足无措,又是擦眼泪,又是抹鼻涕的哄她,可怎么哄都不成。他一头雾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喟叹一声,便再也顾不得他老赵家的列祖列宗了,直接认了她做“姑奶奶”。
“小姑奶奶,你到底哭个甚?”
“你还问我?”夏初七睁大湿润的眼,吼他一声,喉咙又哽住了,“难道你还不晓得延春宫的事儿。”
他沉默了,面色黯然。
“咱们的小十九他——他死了。”她的哭声更大,声音几近嚎啕,嗓子几近破碎。
“小十九没了,你就不难过吗?”
事到如今,赵樽总算明白她的不对劲儿到底在哪儿了。怪不得她会千里迢迢附带一封那样的信给她,怪不得她会执意要嫁给赵绵泽,怪不得她乍一见到他,会是那样的表情。
原来她都知道了。
“为了不影响你坐月子,我——”
“我不想听解释。”夏初七抽泣不已。
“阿七——”
情绪澎湃间,赵樽顺手扯过边上的一个红布便往她的脸上擦去,想要哄她。擦完眼泪,擦鼻涕,擦完鼻涕,擦那些红白不均的胭脂,直到通通都擦完了,哭得声嘶力竭的她,仔细看了一眼那红布,脑子“嗡”一声,愣住了。
“赵十九!”
她拔高了声,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他。
“嗯”一下,赵樽低头一看,只见手上的东西,竟然是他先前脱下的亵裤——红色的。
每一次外出作战,他都穿红色。她是知道的。可出现这样的乌龙,他也始料未及。愣了愣,他哈哈大笑。
“我以为是盖头。”
夏初七咬牙看着他,发了一会子狠,联想到二人初次见面的狼狈,又是好笑,好是好气,“你个混蛋,这东西也敢拿来给我擦?”
看她破涕为笑,赵樽心里一松,感激地瞥了一眼“不务正业”的红亵裤,长长一叹。
“阿七,你且听我慢慢说来——”
这张喜榻是为了晋王大婚找京师名匠定做的,极是宽长,作工也精致完美。可是此时,喜榻上面凌乱不堪,花生、红枣洒了一地,喜榻下面也散落着一地的衣裳,他的,还有她的,纠缠在一起,正如喜榻上的两个人,她的头枕着他的肩膀,他的胳膊垫在她的颈下,她的身子窝在他的腋下,他的腿夹着她的腰,她在左,他在右,活生生变成一个肉夹馍馍。
“阿七,小十九没有死。”
这是他的开场白,夏初七分辨着他的唇,愣了一瞬,“哇”一声便弹了起来,那龇牙咧嘴的样子,似是看见了仇人。
她的头,不再枕在他的肩膀,而是撞向他的胸膛,她的身子也不窝在他腋下,而是爬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腿也再也夹不住她的腰身,只能四仰八叉着任由她在上头践踏。
“赵十九,你个混蛋,看姑奶奶今儿不撕了你——”
“呵,阿七这般凶悍!除了爷真是无人敢要。”赵樽偏着头,笑扼住她的双手,黑眸烁烁如同淬了一抹流光,“可你到底要不要听真相?”
真相二字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夏初七手脚一顿,登时安静下来。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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