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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
头发散乱,脸白如纸,眼窝深陷,像鬼一样。
打开门,望向外面的天空,她觉得有股久违的冲动和感激。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暖暖的阳光,想把所有的阴霾全部扫去。
那晚和墨昀壑在一起之后,第二天清晨她就早早起床穿好衣服离开。那时候她知道墨昀壑醒着,他没睁开眼睛,她也没拆穿。她想这样便好。
回来之后她便病了。以她的经验,这是郁气加上受凉所致。
她是最好的大夫,给自己扎几针或许会好上许多。
但她没有。她就任自己病着,任自己似醒似睡地躺了两天。
有时候人们也需要借由生病来排除体内的阴郁之物,一场大病过去,身体虽然虚弱,但心情却是舒畅许多。
华霜此时便有这种感觉。
这两天当中,她模糊地知道好像有大夫来给她把过脉,也有人来给她喂过药,在那之后,她彻底昏睡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中午的时候,给她送汤药和饭菜的人来了。见她醒过来,送东西的小兵立马放下东西,然后惊喜地出去禀报了。
华霜失笑,但同时有些奇怪,这次怎么不是玉峰。
很快,又有人进了来,这次也正是玉峰。
只是他满身的血迹,脸上也有血痕,看上去骇人又悚然。
华霜一惊,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脚下还有些微踉,但她管不了,忙上前问:“玉峰,发生……什么事了?”
玉峰把后面的小兵挥退出去,自己则走到华霜面前,躬身禀道:“王妃莫惊,属下刚从战池来。”
华霜:“战场?胜了……还是败了?”
玉峰抿抿唇,犹豫了一下,道:“算是胜了。”
“什么叫‘算是胜了’?”华霜哪能相信,且看玉峰的这副模样,恐怕情况更糟,“墨昀壑在哪里?我要见他!”
“王爷他……”玉峰眼眸倏然有些发红。
——
在去帅营的路上,华霜一直在想,如果没有了墨昀壑,自己会是怎样,会成为怎样。
守着晋王妃的名位一辈子?那样确实会安稳度日,但一辈子她都不会再开心,永远都不会。
她突然想起,那天她和墨昀壑说的那些,她说他们两个人可以和平疏离地相处,没有热烈也没有忧痛,她以为那样也能过一辈子的。只是她忘了,她以为的那一生中,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就什么也不是。
记不清她是怎么跌撞着跑来的,好像玉峰在旁边一直扶着她。
一直到帅营前,她却突然停住,她有些怕,好怕,太怕。
她怕自己会输,更怕自己已经输了。
墨昀壑,为什么,你为什么连个后悔的机会也不给我,这一落定,就是无法更改了吗?
不对,这样不对。这样太残忍,太无情。
她将自己的嘴唇死死咬住,迈开千斤重地步子,缓缓地走了进去。
撩开帘子,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
以前她都习以为常,现在却觉得肚腹纠结,喉咙像被卡住,难受得想吐。
她一步步走过去,走到床前,看到前几天还温暖乍现的地方,现下已是鲜血铺就的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