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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曾为流离惯别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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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留在了太守府,剩下的人除了近侍全部安排在城中的行馆里,秦羽蹊与芳翘住一间屋子,收拾整齐之后,两个人各坐在桌子一边喝茶谈天。直到日落西山,街上才响起凌乱的马蹄声,昭衍疲惫回来,进了自己的寝殿许久都没有动静,喜田在门口急的团团转,芳翘过来把他支开了。

“姑姑,您进去吧。”

秦羽蹊端了一壶滚烫的茶水,悄没声地进了屋子,简陋的行馆,压抑的气氛,干裂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气息。昭衍累极了,靠在椅子上浅眠,安静的面颊,白皙的仿佛那夜清冷的月色,她放好茶壶,就安静地退到一边侍立。

北极星与月的微茫渐渐照亮庭前的石阶,随着花火“嘭”地一声绽放,天边像被火神祝融烧了一个彩色斑斓的洞,光芒忽地出现忽地消失,短暂的美艳让人窒息。

昭衍悠悠转醒,他一手扶着疼痛不止的头,一边看向烛火中盈盈独立的侧影:“本宫……睡了多久?”

“不久,一柱香的功夫。”

昭衍揉着太阳穴站起身:“今日中秋节,我们……”

秦羽蹊贴心地说道:“殿下政务缠身,不必刻意履行对奴婢的承诺,孰重孰轻,奴婢分得清,殿下此时应该用些餐点,早早休息才是。”

一年一次的中秋节,女子拜月祈求姻缘美满,生活顺遂,玖昭国民风开放,男子与女子可一同拜月,有心者则会遇到佳偶,成就一段美事。这个时候,即便是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勇士、将军,也要彻骨柔情地博卿一笑,以求佳缘,何况是在粟城,在朵甘族这个热情奔放的环境中。

昭衍莞尔一笑:“当太子之时尚做不到一言九鼎,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两个人相视一笑,秦羽蹊应了一声,忙着跑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等再次碰面的时候,昭衍已然换上一身青色窄袖织纹衣,天青色清俊隽永,不同于太子服饰诸多禁忌,显得十足闲适大方。一块和田玉鱼饰坠在腰间,他宽肩窄腰,身形欣长,英姿威武,此时风神秀彻,俊逸中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她怔怔地看着,脑海中便想到了那句“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秦羽蹊今日穿的郑重,衣裙是随身带的翡翠烟罗绮云裙,是去年同敏红到尚衣监偷偷置办的,她的是浅淡的绿色,敏红是娇艳的妃色,置办了一年有余,竟还没有机会穿一次。今日她特地绾了一个堕马髻,用羊脂玉簪子点缀。在镜子前左右转了转,她抿唇一笑,虽无倾城之姿,但也没有输一分秀丽。

两个人为了避人耳目,悄悄从侧门离开,谁知刚到巷子口就碰见芳翘。

她斜斜靠在墙上,一边是那匹太子马。

昭衍有点头疼,芳翘却很淡定,先请个跪安:“殿下要去往何处?殿下的马奴婢看了看,马蹄上扎了刺,要是赶不上路程,就再换一匹罢。”

昭衍摆了摆手:“随你处置吧,本宫要出门一趟,不必让人跟随了。”

芳翘抬眼看了看秦羽蹊,冷道:“姑姑万安。”

秦羽蹊被她瞅的有些不自在,便对昭衍说道:“殿下若答应,便把芳翘一并带上吧,奴婢不会武功,若是有人冲撞了殿下,奴婢罪不可恕。”

昭衍轻皱眉头,难道这丫头还不相信他的实力吗?

芳翘轻咳一声:“奴婢远远跟着,保护殿下与姑姑的平安就好,其余的一概不插手。”

昭衍揩了揩额头的汗,心知芳翘不是寻常奴婢,糊弄过去是不可能的,无计可施,他无奈之下,只得又捎上一个。

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秦羽蹊自然觉得更加安心了,昭衍却不自在起来,他的小心思仿佛被谁偷走了,可见身边有一个精明如芳翘的,是件可悲至极的事。

粟城整个城建成一个“仁”字形,两条天街宽阔敞亮,人群涌动中,穿着胡服的男子与穿着襦裙的女子的嬉笑怒骂全全挤压在耳边、身侧,他挤在人群中倒还好,后面两位女子却难受千万倍,昭衍只得一手牵住一个,哄乱的声音中,也顾不得礼数,三个人走过盛圣桥,才在桥洞边上找到一处空地。

秦羽蹊拿出帕子递给太子:“公子歇一歇,擦擦汗。”

昭衍接过帕子,心中快意舒畅:“盛明桥之后是个大庙会,庙会正中有个大祭台,我们边走边购置一些你们喜欢的小祭品,戌正之时礼炮齐放,祭拜会开始,据说,朵甘族的拜月仪式更加盛大灵验。”

芳翘面无表情地仰望着天上,今夜群星压地,明月高悬,真是个祭拜的好日子。

秦羽蹊抱着十足十的期待:“公子,那我们出发?”

三人行再次出发,进了庙会之后,人流被分至两边,中央的路空了出来,姑娘们都在左侧买花草瓜果饰品之类的,右侧有供男子喝茶下棋的茶社,有贩卖纸扇、丝竹管乐的摊子,还有一些更加名贵的簪花首饰,供男子买来取悦女子。

秦羽蹊被粟城少见的瓜果吸引了过去,昭衍却看中了右侧的玉石器具,他让芳翘去选取几只簪子首饰,打包回长安的时候分给后宫,他独个儿看上一件翡翠砚台,他记得秦羽蹊在一边研墨的时候,那双白皙的手最配翡翠砚台的颜色,买来送她也算是红袖添香、锦上添花。

就在两边都没注意到的时候,秦羽蹊感觉一阵大力把她迅速地拽到了一边,那人先拽着她的袖子,然后拉住她的手,隐遁到一处巷子中,月明星稠,人多到她连喊叫都被淹没,她被他狠狠地扥着拖着,不知跑了多久,她只记得那黑色如墨的发被风吹扬到她脸上,绵绵柔柔的,还带着熟悉的味道,她渐渐便不怕了,然后趁他不注意猛的停住,那人惯性地往前一冲,退了回来。

他带着硕大的面具,只剩下一双漆黑的眸子深深望着她。

两个人的喘息在巷子中显得那么突兀。

秦羽蹊松开他的手,双手碰了碰那面具,苦笑道:“夙恒,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垂下头,也不说话,平静了几分,闷声道:“我有我的理由,你呢?为什么跟殿下单独出来?是要一同拜月吗?”

她围着他转了一圈,焦急道:“走的时候见你还很虚弱,一路跑到这里要吃多少苦!你身体经受得住么!”她将手放在他肩膀上,心疼道:“瘦了一大圈,这怎么行!难道府上那些奴婢侍妾都不知道给你补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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