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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总管……是……”云草点点头,退至一边出了大殿。
空荡荡冷凄凄的地方,只余下长泾与安静一处的秦羽蹊。
“王妃一日劳累,奴才服侍王妃安歇吧。”一说到安歇,她忍不住心生烦躁,这大殿里空落落的,要她怎么安歇?
长泾不知,往她处走了两步,秦羽蹊眉头一扭,眼神冷厉地扫过去:“我不累!”
她两步走到门框前,将头轻轻靠在门框上,又陷入恍惚之中:“大军何时至卫清?夙恒何时归来?”
长泾心痛难捱,声音变得低沉几许:“过了三水桥,还有十里地。”
“好。”她磨搓着裙畔的玉石坠子,稍稍垂下头,脑海中的记忆如一阵风卷来。
那时淇璋还在她肚子里,孕中五月时候。夙恒练剑回来,抢过她手里拿着的书,左看右看,嬉笑道:“一定是日子过得太滋润了,瞧瞧你都看些什么呢,乱七八糟的……吴起杀妻求将……再看这些脑子都要烧坏了!”
“你给我!太可气了,别人看书你都要管!”她那时挺着肚子,喜怒无常,人也变得阴郁,每日与他除了拌嘴就是斗气,没有丝毫孕妇的样子。
他扔开剑,凑近她的脸,轻轻地呼了口气:“吴起为功成名就,表明忠心,杀死妻子,这样的人写在书里做什么,带坏了后世的男人。”
她将他一把推开,捂着鼻子:“有写就有看,我心里早就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你孕中还是看轻松明快的书得益,明日让长泾找话本子来,嬉嬉闹闹也就看一天,这些古书古卷,成日不是谋权篡位,就是打打杀杀,朝廷纷争……”他恍然大悟,紧紧盯着她:“你莫不是胡思乱想了吧?我铲除叛乱,得了权位也是夫妻共荣,那些身世问题,咱们早就商量过了,就当是翻篇,再也不追究,不缅怀,你纵使想让我做吴起,也得看我有没有那个本事呀。”
“我……”她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过书,远远地扔开:“我不是那个意思……”
夙恒摇摇头,撂袍坐在她身畔:“比起这个,还是想点有用的,我前两日练剑时还在考虑,你这胎是个郡主还是世子,郡主叫什么名字,世子又叫什么名字,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先征得他们母妃的同意。”
她并不看重名字,也实在没有注意力放在这等小事上,只说:“生出来,见到什么就叫什么。”
“瞎说,”他脸上十分严肃:“这是本王第一个孩子,尊贵无比,怎可简单了之。”
她只好仔细想:“卫清近靠淇水,便以淇为名,念她此生勿忘故乡,是男孩就叫淇彰,盛水出长子,未来定是功勋显赫一方的宁王,女子便取玉章璋,清水镌刻美玉容,倾城绝艳是郡主。”
她转眸紧紧望着他,期待被夸赞:“好不好?”
夙恒的眼眸好看极了,幽深浓黑中余留着一丝明亮,他一手戳戳她的脑门,嘴角轻轻扬起来,露出脸颊的梨涡:“够用心,你一会写下来,我找人算算去。”
那时的夙恒可能回不来了,这时的秦羽蹊就要跟随他一并去了。
思绪慢慢拉回,她捏住裙角,轻轻地问长泾:“我的淇璋呢?”
她的声音带着三分委屈,七分无助,还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害怕。
“陛下与恭和郡主在赶往卫清的路上,不出五日便到了。”
秦羽蹊暗暗咬唇,白紫的唇瓣被咬出深深的牙印。
“我的璋儿,我对不住她,我没有保护好夙恒,让她这么小就失去了父亲……”
她的声音慢慢颤抖,竟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我这半辈子福薄命薄,守不住我的父母,护不住我的丈夫……到临头,还丢了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