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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一字一句。
长泾忽地松开秦羽蹊,躬下身子:“奴才冒犯了王妃……”
她并不在意,眼神追随者夙恒进了灵堂:“朵甘族叛乱,卫清宁王有责任前去平叛,我不怪昭衍的命令,也不会怨恨他。”
她往前走了两步,想离夙恒近一点,再近一点:“我现在想着,如何让夙恒放心,我接下来的日子会好好过,如何补偿淇璋……”
“此次陛下将郡主带回,奴才将誓死扞卫郡主,将郡主留在王妃身边!”长泾握紧了拳头,坚定无比。
“卫清不可一日无王,若淇璋愿意,我带着她远走高飞,离开卫清。”
长泾一抱拳:“奴才誓死追随王妃与郡主。”
不知道秦羽蹊听没有听到,她已向灵堂走去,素衣麻服宽大地套在身上,长发挽起,一只洁白的茶花融在发髻之中,长泾看着看着,竟害怕王妃会因此飘然而走,追随王爷而去。
夙恒回来了,她表现得异常淡定,没有大喜大悲的脸上,被蒙了纱一样看不清,云草端来热水,毛巾拧干了放在一边,秦羽蹊站在棺材前,抬了抬手,几个力士一起将棺材打开,露出里面身着铠甲,面目苍白的夙恒。
她的手颤了颤,整个人趴伏在棺壁上,一手伸出去放在他的面颊处,冰凉的面颊,他确实是离开了。夙恒的左侧面颊上有很明显的一道划伤,直直俯冲到脖颈的大动脉上,她用手掀开衣领,发现那长道的伤口已经蔓延到了胸膛,秦羽蹊又痛又恼,鲜血涌上脑门,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他的衣襟上。
撕裂开的伤口,喷薄而出的血液,他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剑毙命。往事历历在目,当年长相楼上,他也是殊死搏斗,身受重伤,只是那个时候,她在他身边,所以什么都不怕。
云草将热帕子交到秦羽蹊手上,秦羽蹊摇摇头:“不擦了,你瞧他干干净净的,就是脸上那道伤口有点可怖,不过英雄都这样,对不对?”
云草垂下头,眼泪簌簌而落。
她慢慢将头靠在棺壁上,静静地瞧着夙恒安静的眉眼,她没有他的画像,至此一别,她害怕用不了多久,那刻在血液里的人就要被残忍忘却。
记忆中英勇的夙恒、温柔的夙恒、嬉闹怒骂的夙恒一一出现,她唇角微微弯起来:“秦羽蹊,与夙恒,与淇璋……一家人。”
不知是谁忍不住呜咽起来,云草憋不住痛哭流涕,长泾“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眼泪河水般涌出,大殿之内原本的安静被打破,痛哭之声溢满了每一个角落。秦羽蹊擦干了泪水:“你害怕淇璋迷恋长安,不肯归家,忘却父母,我却害怕你如今留恋沙场,魂魄不安,做一世的孤魂野鬼,夙恒……夙恒,你可听见我的呼唤了?你回家了,再过两天,淇璋也要回家了,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你看多好。你那里是不是美滋滋,乐滋滋的,是不是有很多的美人美酒?”她淡淡说道:“外面再繁华,也比不得家里好啊。”
她陪着他,一直一直不离开。
“我嫁给你一年,怀了淇璋,淇璋三岁了,你却离开了,整整一年半你漂泊在外,不曾安生,想来我就心疼。”
“这一路走得匆匆忙忙,有时候想起来,像是大梦一场,你在我梦里犹是初见时风华正茂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