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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一脚狠狠踹开大门,风一般地卷了出去。
整整半个夜晚,他负手在院中转了上百个圈,三更时,屋里传来淇璋微弱的哭声,他方才停下,脚步匆匆地走到门前,打开门,淇璋小小地缩在墙角,伸手向他:“昭衍,抱抱我吧,我好害怕。”
昭衍跑过去,将淇璋裹进被子里,抱在怀里,轻轻拍抚着:“这屋子太黑了,点根蜡烛就好了。”
淇璋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往他怀里使劲蹭了蹭:“我梦见父王了,梦见我要去长安,被喜公公抱着,我父王一边哭一边亲我,他说他好想我。”
他的身子僵了僵,垂下头亲亲淇璋的发顶:“那个时候你还在襁褓里,哪里记得这么多。”
“昭衍……你当我父王好不好?淇璋……不想做没爹的孩子。”
昭衍轻轻应下:“等你娘答应回长安,我就办个风风光光的晋封大典,让你做玖昭最尊贵的公主。”
“我不要当公主,我只要你做我的父王,我也不要宫殿,永定宫最好了,哪里都比不得永定宫的床榻软。”
“好,你说什么都好。”
“母妃,会同意吗?”
“一定会。”他笑了笑。
淇璋将手指放在嘴巴里嗦着,吧唧吧唧的。
“璋儿又饿了?”
淇璋摇摇头:“想家了,想回永定宫。”
“很快,很快就可以回长安了,再等等。”他安慰道。
他抱着小小一团的淇璋摇了摇,淇璋慢慢闭上眼,一会就睡着了。
他抱了一会,看她熟睡了,将她慢慢放平在床上,走到窗前点起一只蜡烛,白色的蜡烛将屋中照亮,昏黄中暖意融融。
伴随着淇璋均匀轻细的呼吸声,他踱步到窗前,春雾殿外一片漆黑,远处的湖风柔柔扑在面上,当是惬意非凡的,他身处此地,才能体会一些夙恒对羽蹊的爱意,他将最好的留给了她,也将自己的全部留给了她,那么多的能工巧匠造出来的大花园,就是他们二人的避世之所。
是不是自己的错,让他们夫妻天人相隔、永留遗憾?昭衍默默垂下头,一手狠狠地握紧了栏杆,他只是一直忍着这股不甘心的劲儿,从她大红嫁衣地出嫁,到淇璋出生,再至今日夙恒的死去,他一直在忍……
爱情可能是相互依存,他却将它生生变成相互折磨。
昭衍转头,爱怜地望了一眼淇璋,那么心思玲珑,娇小可人的小人儿,他手心中的至宝,他活下去全部的希望……就算为了淇璋,羽蹊也必须跟他回长安不可。
而且,羽蹊她才二八年华,正是春花灿烂的年纪,难道就该在宁王府上做一辈子的孤孀吗?
不可能!
就在昭衍打算关窗的同时,屋顶之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那是瓦片碰撞发出的“哐啷”声,很熊轻,几乎可以被忽略不计。
昭衍停在原地,慢慢将身子蹲下去,仰头谨慎地盯着房檐一处。
声音没了。
他将手伸到腰侧,握住半长的佩剑。
时间滴答而过,房上再无动静。
昭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将窗户关起来,用一把小锁紧锁,然后轻走两步到床畔,把淇璋抱到床榻里侧,用锦被将她捂个严严实实,而后把帷幔放下,掖在褥子底下。
这一切做完,他快跑到门口,靠着门轻轻蹲身,一指扎透窗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