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阮宛珂微微低头,鼻尖的灼热才一上来,一行清泪便从眼角溢出,乱世之下,国难当头,一国公主岂能独享安逸?齐国纵使风云莫测,也好过死守楚国城池来日为刀俎下的鱼肉。
阮宛珂突然跪于殿前,楚王亦是一惊,“珂儿你。。。”
“父王,女儿必以生死之躯,一力保我出国江山子民。”
稀疏星月染微痕,半明半暗恍惚间。
晨起的微凉肆意挥洒于天地之间,不禁让人轻拢衣衫来抵挡初春刚过的料峭严寒。
这是晋元年330年四月的一个清晨,楚国的护送队伍在荒漠人烟的阳芷城停顿的第七个夜晚。
阳芷城居于燕齐两国交界处的西北郊外,上下皆是高不可攀的巍峨深崖,高山荒寂,啼鸣泣血般幽邃。
玲珑相对的两片树林在淡薄的雾霭中遥遥痴望,秀丽蔚然之景在杳无人烟的绝迹中颇有柔情似水的暖意。
世间草木本非无情,只是旷古奇异的绝恋,大多来自于爱恨痴缠的人罢了。
阮宛珂走下马车,独自撇下侍卫往沿山涧的溪水岸走去,滔滔沉沉的水瀑在两屏山涧之中轻缓泵开,似是野心勃勃的要吞漫下这气韵浩荡尘波氤氲的人间。
再过两日的车马劳顿就可抵达齐国皇宫华晋城了。阮宛珂浅坐在山崖下的磐石上,空中斜飞而过的鸿雁吸引了她的目光。
鸿雁当头,本是大吉的预兆,可是她却恐慌着来日的凶吉难料。
乱世之中,红颜人命都如浮萍草芥般轻贱,齐国的风云变幻,素未谋面冷漠无情的齐王都像锥子般压琢在她的心上惹得坐立难安。
她想象着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不可侵犯的齐王,如同父王年少时的英勇潇洒,如同早逝的陈王世子风度翩翩,可这些美好的臆想都被他嗜血残忍的传说打破成无法重圆的铜镜。
齐王璞贤,权倾天下。
冷面多情,杀人如麻。
以后妃要挟逼亲弟退位,弑杀父王篡夺兵权,阮宛珂背负着楚王以一国安慰相予的使命,却不知要在陌生的齐国如何安身立命。
“公主,越过这一座山就是一片竹林,再穿过竹林就可进入齐国的边境了。”
侍女席暖捧了一竹筒的清水递到阮宛珂的手上,“公主解了渴就回到马车里吧,咱们还要趁着天黑前再赶些路呢。”
阮宛珂放目望向远处此起彼伏的重叠山林,距离楚国已有数千里遥不可及的路程,繁华的洛阳城在极尽穷目仍旧是梦中才可回首亲近,灯火阑珊也是异国他乡的凄景楚楚。
阮宛珂一声叹气,不知大汉的昭君出塞,在胡歌响彻耳畔之际,是否也是此时此刻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