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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师师杏目一横,“宫中尊卑有别,等级森严,只因我是主子,你是宫婢,你的命运当然只由我一句话便定下了,你若不服大可去向陈美人求救,看她是忙着争宠还是为了你来向我求情。”
阮宛珂心中怒不可遏,死死咬着嘴唇,只知渗出了血方才恨恨的开口道,“何容女,你一定要这样苦苦相逼么?你明知我此次是为了图和平,并无意与你起争执。”
何师师抬起手,兴致颇浓的看着指甲上才涂染的碧翠指油,唇角一丝玩味的笑意。
“我就是苦苦相逼了,你能奈我何?你可知陈美人为何不在魏王面前为你求情么?谁会愿意拿自己的来日去赌一段未必能在宫中的争斗中长久的姐妹情谊呢?魏王对你的心思我不是不知,只有你彻底远离了后宫主殿,到了司婢府做工,永无被召见宠幸的可能,才能让我安心。”
阮宛珂紧紧握着拳头,时至今日她方知墙倒众人推的辛酸苦楚,不过一时落魄,她便踩上了头,肆意妄为凌辱。
“奴婢恭祝容女,圣宠在手,永无旧人啼哭一日。”
阮宛珂昂首说罢,决绝的转身,未曾行礼,也不求饶,至少楚国公主仍有傲骨,只有她自己才知,玉姬非玉姬,阮宛珂才是她一生的名讳。
“姑娘,不想你仍旧还是折损在后宫中了。”
安暖知道阮宛珂被罚去做了宫婢,心内不禁酸楚不平。
何师师不过一介容女,却敢私自发落了贡女,她这明摆着是学了郑夫人示威的做法了。
“也无妨,在司婢府做下人,至少不会有人来害我就是,总好过在后宫被人算计得强。”
阮宛珂自我一番安慰,心里却也实在难过,白玉若是知道了自己这一双被他唤作可以蛊惑世人的妖媚之瞳今后竟要在一堆赃物之中流连,不知会否气得暴跳如雷呢。
阮宛珂不禁失声发笑,他那样的翩翩公子哥,若是真的发了疯,应是如何令人瞠目结舌呢?
安暖一言不发的替阮宛珂收拾好了东西,十几日前初入宫中被选作储妃时,每一名贡女赏赐了一百两银子和一匣珠宝翡翠,阮宛珂自小便看惯了这些,自然不喜欢了,又想着在司婢府大抵也是必然用不上了,便都拿了出来给了安暖。
“这些想来以后我也用不上了,不如你留下吧,兴许打点一下还能往上爬一爬,不必再做二等宫女了,算是我感激你这十几日来对我的细心照拂。”
安暖连连摆手推辞,“虽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可是在宫中求生没有这些却是断断行不通的,司婢府也有管事的高等宫人,姑娘还是带着去打点吧,有她们的关照,也能让你的日子好过些。”
阮宛珂想着也觉得有理,便不再固执,将银子留给了安暖,那一匣珠宝首饰便自己留下了。
晌午过后司婢府的管事公公来到了贡女殿,阮宛珂今时今日的身份已然不同,再不是人人敬重的储妃,而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婢,可是玉牒却还未奉入司婢府,仍留在了后妃档司里,那公公到底也是碍着一切皆可有变的念头,对阮宛珂还算恭敬。
“玉姬姑娘,奉何容女之命,请姑娘往司婢府服役。”
阮宛珂笑着点头,从包袱里面取出一支玉镯子,趁随侍的宫人不备递到了为首的公公手里。
“我在司婢府的日子,有劳公公照顾了。”
那公公掂了掂手里的玉镯子,顿时眉开眼笑,“哟,瞧姑娘,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呢,您是有福之人,不会在司婢府呆多长时间的,赶明儿您要是走了,可别忘了奴才啊。”
阮宛珂俯首点头,那公公吩咐了随行的小太监接过阮宛珂的包袱,这便要启程往城外的园子去了。
安暖抹着眼泪背过身去,不忍目睹这离别的一幕,阮宛珂迈出殿门站在院子正中,无限依眷的抬头望着碧蓝的晴空,宫中的白日,总是晴朗得不似真的,斜飞而过的鸿雁恰如半月前自己离开如意阁的那天,这阳光明媚,这秋意凉爽,却怕是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