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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化作夜深露重的鼾声,阮宛珂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丝响声,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做梦也想不到所谓最底层的宫人竟也活得不像一个人。
寒宫的侍女统称罪婢,上百名挤在四处庭院里,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成了人海,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宫人住处的门外总有两列精兵巡视,倒也不是怕谁耐不住辛苦逃出园子去,而是防止吃不住苦的罪婢自寻短见,宫中人命如草芥般轻贱,可是为着天子威严,皇家重地,却连死也不能自由,卑贱至此,活亦是为了主子,生不过是为了赎罪。
阮宛珂推开门,窗子外面一片漆黑,不想院子里竟有朦胧温柔的月光,映照在石子阶上,让人豁然开朗。
她正欲走下台阶往门口的秋千上去,却被角落黑暗中的一个伟岸人影喝斥得吓了一跳,她战战兢兢的向后退了一步,探出半个身子,睁大眼睛往那声音的来源处看,轻轻道,“是谁在那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穿紫色战袍、手持鸿毛银枪的男子缓步走出来,清风明月,愈发衬得他清逸俊朗,阮宛珂望着他,惊觉发现这男子竟然长了一双深紫色的眼眸,在夜光徐徐下投射处一种深邃的光芒。
阮宛珂想起陈惜容曾告诉过自己,齐国纵然狼子野心却迟迟不敢侵犯魏国,正是为着西域旷世三将皆聚集在此的缘故,三将之首的元晗有烈火红眸,蓝翎和紫翊分别长了寒冰蓝眸和神魔紫眸,她不禁咬了咬嘴唇,“你可是紫翊将军?”
那男子面色微动,蹙眉,语气冰冷。
“你怎知我名讳?”
阮宛珂笑着拂开他举过身侧的银枪,“我怎知又有何关系?说对了就是。”
紫翊唇角微微扬了扬,似是对这个机灵的女子颇感兴趣,他虽冷漠疏离,却也有极其锐利的眸子,如此耳聪目明的女子只是在寒宫做低贱的侍婢,他也不禁好奇。
阮宛珂抬起裙摆坐在石子阶上,仰头望着满天星辰,想起楚国的皖安城畔碧色连天,蓦然伤感起来,她叹气,将目光移向紫翊。
“你可会想念你的家乡么?你是西域人吧。”
紫翊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银枪闪烁的凛冽寒光将他的身影拉的更长,也更冷酷。
“我便常常思念我的母国,魏国宫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让我生疏,我只道人心不古,人若是想要单纯如初,竟也很难么?”
紫翊目光落至她的脸庞,心中竟起了一丝波澜,他以为后宫女人如戏子般无情无义,心中贪恋的只有荣华富贵,家族门楣,世故使然,已难得几分静雅,看惯了便对人间真情麻木不已,她却想着在后宫浮沉挣扎中保留一份真心,紫翊只觉得这一刻渺小的星辰亦是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