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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早上，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
叶霁拿着剪得有些丑的窗花贴在了窗户上，把玻璃上的雾气抹开一些，眼里都染上了笑意。
她以前过年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做这么多的事情，顿时觉得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充足了起来。顾沁则是在房间里整理着凌乱的碎片之类的。
“叶姐，你今天不是要去吃年夜饭吗？”顾沁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
“我要等阿炜回来。”叶霁瞥了一眼时间，叹气。
小李和广虎原本就是C市的人，昨天晚上就被卓炜鸣遣送回家了。卓炜鸣又不放心叶霁一个人打的去满姨哪里，所以就让她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开车送她。
“卓先生真辛苦啊，大过年的还要上班。”顾沁啧啧嘴。
“不过他也有不少的员工也要上班，也算是大家都互相体谅的事情。”叶霁轻轻的点了点头，站久了一点儿小腿的伤口就有些发痒，她索性坐了下来，在桌子上的一堆红色年货里挑三拣四的。
过了一会儿，叶霁才抬起头来看着顾沁：“对了，顾沁，你老家在哪儿？都不用回去的吗？”
“我是本市土生土长的，等叶姐和卓先生你们等会儿离开之后，我就回家吃年夜饭。后天早上再来。”顾沁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做这几年的保姆，还是头一回遇上你们这么好的人。”
“好，明天我可以自己在家解决的。”叶霁点了点头。
“卓先生不是说你们明天不回来吗？”顾沁反问。
叶霁一愣，捏了捏手指，没有再问顾沁了。顾沁挠了挠头，提着手里的垃圾往外走，刚刚推开门，就看见正在拿钥匙的卓炜鸣。
“卓先生，你回来了，叶姐等你好久了。”顾沁扬了扬嘴角对着卓炜鸣微微低头，把门打开了一点儿，让他进来。
卓炜鸣淡淡点了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等到卓炜鸣进门之后，顾沁才提着大小包的垃圾关了门。
卓炜鸣换了拖鞋走进客厅，一看见茶几上成堆的年货，脸上终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来。走过去坐在了叶霁的身旁，看见叶霁正在走神，微微弯下腰捏了捏她小腿伤口偏上的地方。
叶霁猛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收回腿，却正好看见卓炜鸣脸上的笑容，呼出一口气来，把腿又放回了原位，无奈道：“吓我一跳。”
“等了好长时间了吧，我刚才打电话给满姨的时候，她们还在准备。”卓炜鸣直起腰来，靠在沙发背上，拍了拍肩膀上的雪白晶莹。
“我们早点儿去帮忙吧。”叶霁也抬手帮他拍另一边。
“好。”卓炜鸣点点头，叶霁就站起身来往屋里走。换了一身衣服才跟着卓炜鸣往外面走。卓炜鸣开车，叶霁就索性坐在了副驾驶所座上，看着是后座上满满的礼品，忍不住的抽了嘴角。
“你买的好多。”叶霁侧过脸去点了点，光是袋子就有十几个，而且个个都不便宜。
“一半给满姨和糟叔，还有一半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你给我爸妈。”卓炜鸣凑过去帮叶霁弄好安全带。
“顾沁说明天我们不在家？明天我们要去哪儿吗？”叶霁挺直了自己的身子，方便卓炜鸣帮她系好好全带。
“今晚就在我爸妈家跨年，一般回去吃年夜饭，晚上是回不来的。家里的人会拖家带口的来住。”卓炜鸣收回手，开车行驶出小区。
叶霁也没有说什么，反正他家里挺大的。
大年三十的街道上似乎少了很多人，C市这种大城市，外来人口要比本地人口多上几倍。到了过年的这几天，大部分外来人口都会选择回家过年，一时间变的冷清的街道即使点缀上火红的灯笼，也再也没有了热闹的氛围。
好像又想起了小时候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候，叶霁露出浅浅的笑容，才淡淡转过头去跟桌炜鸣说：“阿炜，你家里平时是怎么过年的？”
“那你平时是怎么过年的？”卓炜鸣压低了行驶的速度，转脸看着叶霁。
他喜欢和叶霁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叶霁的颜色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漂亮的琥珀色，琥珀色的眼睛让他觉得着双眼睛澄澈，很漂亮。
叶霁可不会在乎说话一定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被卓炜鸣边开车边转头的动作吓了一跳。
“看前方开车。”叶霁一掌像锅贴一样拍在卓炜鸣的脸上，让他看着前面。
卓炜鸣无奈的看着前方。
“我平常过年的时候去思嘉家里蹭了饭，就回去睡觉了。”叶霁是收回手来，把手放在了暖气口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卓炜鸣的脸比她的手心还暖和。
卓炜鸣突然觉得有些心疼，沉默了许久，还是问出口：“你小时候的时候，没有人陪你过年吗？”
“姐姐在的时候，都是姐姐陪我过年的。后来姐姐跳海了之后，我上学的时候认识了思嘉就去她家，在国外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一个人睡过去了。其实这三种方式都挺不错的。”叶霁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卓炜鸣不顾身后车主的叫嚣，直接才踩下了刹车。在叶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投入了男人结实的怀抱里。
“以后每年，我都会陪你过年。”卓炜鸣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和叶霁不同的，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美满的家庭里，无论是生日还是大年三十，他们都会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庆祝着特殊的日子。即使卓炜鸣对家人和工作都是淡淡的，但是家里人的热情还是让他热爱这个温暖的家庭。
而他所知道的叶霁的过去，都是黑暗的，冰冷的，没有一丝温暖的。
叶霁闷着头嗯了一声，环上了卓炜鸣的背。
两人久久的相拥，卓炜鸣才轻轻的放开了她，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捧着她微凉的脸颊，轻声道：“我会用下半辈子来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
“下半辈子的时间很长的，话不要说的太满。”叶霁迎面泼了一盆子冷水。
卓炜鸣的脸沉了下去，叶霁却拍了拍他：“后面的车主要围堵过来了。”
卓炜鸣无奈的摇了摇头，踩下了油门。
自己怎么就栽在叶霁手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