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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的话不容置喙,袭人接连遭她步步紧逼,一时没了对策,也只得含糊着笑了退下。.
“袭人姐姐!”黛玉喊一声,袭人止步。黛玉道:“我只知姐姐是个一心为宝玉好的,至于有些该说不该说的事儿,姐姐心里自有分寸的。”
袭人喏喏称是,转身出去时不留神竟然撞在了门框上,“哎哟”一声惨叫。不等黛玉问,外面的晴雯反抢先问:“可是撞了鬼了?”
只见珠帘动,袭人的身影消失,外面似乎传来她和晴雯的几乎话,也听不大清。
屋里只剩了黛玉和宝玉,黯淡的烛光,黛玉垂泪,低声凑在宝玉耳边对他说:“你快快醒来,你若醒来,我今生就许了你,凭是谁拖我走,我都是不走的。大不了我也去做姑子,把身子只留给你,更有我的一颗心。”
宝玉干涸的唇开始蠕动,微微摇了头在呢哝什么。黛玉凑去他耳边听,他似在痛苦的说:“不,不能!”
黛玉嘤嘤的哭泣道:“莫不是你嫌弃我?今夜藏书阁的事儿……亏你来得及时,否则,我情愿一死。”
“妹妹……妹妹……本欲……一死,是……是为了……宝玉……才受那禽兽……挟制……”宝玉呢喃的话语时重时轻,渐渐的尾声也听不清。
“宝玉,你醒了!”黛玉惊喜道,但宝玉却是呢哝胡言着。
“不……不要……杀了我……不要碰……林妹妹!”宝玉高声大喊,猛摇了头挣扎起身。
“宝玉,宝玉!”黛玉惊叫着。
“阿嚏!阿嚏!袭人姐姐不进去听,在帘子外趴墙根儿可是偷听二爷打鼾声?”晴雯取笑的声音很大,似是示警,黛玉一惊,原来袭人一直没有离去,她难道猜到了什么?猜到什么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她对宝玉的话可是被袭人听去?宝玉的梦呓她又听到几分?黛玉的心中一阵惊怵,这袭人心机颇深,若是被她听去了,不知会不会告诉二舅母?只是她已经敲打过袭人让她仔细,料她不敢的。
拂晓时分,宝玉才苏醒过来,进握了黛玉的手不肯放,虚弱的垂泪,勉强喝了半碗羹汤就疲倦的再睡下。
袭人偷偷告诉黛玉,羹汤里放了些许子安神汤药,料宝玉能睡上两个时辰才醒。
黛玉这才回去潇湘馆。.
清冷的潇湘馆,她的心骤然冷下,昨夜的噩梦却来找寻她,四面光线暗淡下去,身子在发抖,为宝玉的病情焦急时她忘记了自己,如今独处时她又重回噩梦。越是想忘记,那狞笑的面孔就在她眼前,无论她如何闭目躲闪都躲避不开。
“你看到什么了?看到什么了?”那声音不停的在她耳边旋绕,“秘密,姑娘你的一个秘密来换……”
紫鹃为她备下膏汤沐浴,蒸腾的水面白雾缭绕着,水面飘了五颜六色的碎花瓣,淡淡的清香。
黛玉望着那沐浴的膏汤分外紧张,忽然大声吩咐道:“把花瓣捞起来,莫腌臜了它们,我本不配的。”她心悸不停,想到被太子扑去桌案的那一幕,那只肮脏的手在她身子上爬行,那种恶心令她作呕。她深深闭目,极力定着心神,如何也挥不去那段恐怖的记忆。
紫鹃伺候她宽衣解带,黛玉惊得一把捂住胸前推开她惊叫:“不要碰我!不要!”她急促的喘息,瞪大了惊恐的眸子,紫鹃都被推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惊得来着黛玉神不守舍的模样慌得哭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自你回府紫鹃就看姑娘神色不对的,虽然说说笑笑的若无其事,可是眼神儿是散的,言语都不似是昔日的自如了。姑娘,你不要吓紫鹃,莫不是中邪了?宝二爷又是如何了,难不成同姑娘一样的撞了邪魔?”
黛玉闭目哽咽道:“你下去,我自己来,去吧。若有事儿我会传你。”
偏房帘幕重重低垂,高高低低的烛台,光影迷离。靠了帘幕有一一人高的西洋穿衣镜,黛玉宽了衣衫,放下一头乌发,赤足行到了那镜前。是噩梦吗?人说若遇鬼怪,照镜子时能让鬼怪现身逃遁,她壮起胆量向那雾气遮掩的穿衣镜望去,朦胧中,里面是模糊是身影。她用手拼命的去揩擦,那镜子果然清晰了,里面显现出她少女青春的胴体。她抽噎着去看,胸口还有那野兽的抓痕,几道青红色的檩子,还隐隐作痛,那痛却是痛彻心扉,羞辱令她面红耳赤。她跳进浴桶拼命的刷洗,却洗不净那心惊耻辱,她不敢哭出声惊动了紫鹃和嬷嬷,她咬紧一块儿浴绸,在水声中呜咽着。
“姑娘,没有事儿吧?怎么这么久?”紫鹃在外面担忧的问。
黛玉忍住悲声小心的敷衍:“很好,我这就出来。”
“紫鹃去伺候姑娘出浴。”紫鹃的脚步声靠近。
“不要进来!”黛玉惊呼制止,又柔了声音轻轻道:“我自己来,你来帮我再换一桶水,离家数日,宫里不方便,我想好好清洗一番。”
紫鹃在窗外噗嗤笑了:“姑娘的话可是真有趣了,皇宫内应有尽有,怎么的连膏汤沐浴都不能吗?”
宝玉的烧退了,黛玉寸步不离的陪伴了数日,待宝玉总算恢复神智,他才紧紧的握了黛玉的手,喃喃道:“可是你?可是你?”
他的手在空中舞动,似要触摸黛玉的容颜。黛玉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含泪点头。
“宝玉,噩梦,醒了,不过是梦。”
他惨噎,“林妹妹……我还是来晚了。若是再早些,你就不必被……”他再不忍说下去,忽然一把抓住身边的被子啮咬,发狂一般喊着,“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这么无能!为什么我保护不到你!……”
“宝玉!宝玉!”她心如刀割,她想努力摁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的力量比平日大出几倍。她再不迟疑,轻轻一吻,吻上他的额头。
他的额头很烫,但那一吻更是炽烈,如火如焰。那一吻吻落,她轻声道,“呆子,我懂……我懂……我多希望,你从来没有来过……”
他不再挣扎,安静地靠在她的臂弯中,仿佛沉沉睡去。泪,一点一滴,洇湿了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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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传来消息,妙郡主得了皇上的特许,自请出家去为先皇后捐身佛前祈福,断了红尘俗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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