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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赵菲儿低呼一声,将宫卫长惊了一跳,快速回过神来,见赵菲儿好端端坐在舟尾,他暗松一口气,蓦然又见她朝水面探出身,连忙出声阻止,“镇国夫人小心,别掉入水中。.”
赵菲儿满脸懊恼抓住一只绣鞋,双眸直盯着水面娇嗔道:“我的鞋掉了!”
“无妨,小姐不是还带有两双鞋备用吗?”王喜亦恐赵菲儿跌落水中,连忙拉住她的手。
赵菲儿眼见那只藏有毒箭簇的鞋子掉入水中,迅速沉落下去,心里一块大石也悄然落定。她收回双足,意趣寥寥地道:“真是没趣,鞋都玩掉了。”
“眼看小舟要入荷径了,小姐坐稳!”王喜扶赵菲儿坐稳,替她整理鬓发衣裙,埋怨不已,“你瞅瞅,衣裙都溅湿了。”
小舟很快荡入莲径,过头的莲叶与荷花娉婷袅娜,挤挤挨挨,将她们的身影遮掩。她们耽误这会儿,前方的小舟已走得无影无踪,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清朗的歌声在荷花丛中四散飘荡:“厌浥行露,岂不夙夜,谓行多露?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虽速我狱,室家不足。”
赵菲儿侧耳倾听唱歌女子的声音,透着几分凄楚,又觉几分熟悉,疑惑地问宫卫长:“这歌儿不是唱的《诗经.行露》,讲述女子已有夫家,却被强迫嫁与别的男子,她不愿意,要和对方打官司吗?宫中女子,岂会生此感叹?”
“夫人若有心认识此女,在下当为夫人寻她来此。.”宫卫长欠身作答,旋即跃入水下消失踪影。
赵菲儿见宫卫长下水,心感不妙,连忙过去握住双浆,朝荷径外划舟退走。
歌声戛然而止,一蓬蓬荷叶被人拨开,唱歌女子的声音幽幽传来:“夫人果真兰质慧雅,博学多才。只可惜欠缺了几分心机,没料到本郡主在此等候夫人许久了吧!“话音刚落,一叶兰舟分开田田莲荷,拦在赵菲儿所乘兰舟前,”别来无恙,镇国夫人!“
“是你!“赵菲儿看清眼前之女,竟是静安郡主,她身后划船的女子乃李文秀,暗道糟糕,四处张望,欲寻暗卫保护,却发现顺水飘过来一缕缕殷红。
她的心倏然朝下一沉,清叱一声:“你又要玩什么花招?“
“呵呵……“静安郡主仰天一笑,腾身跳上赵菲儿的小舟,将她一脚踹下水,”得罪了昭仪娘娘,你竟有胆四处招摇。不会水是吧,这会儿叫谁来救你!“
“小姐!“王喜悲呼一声,慌忙跳下水。
“哼!叫你陪着你家小姐一起去见阎王。“静安郡主举起船桨,朝王喜使劲儿拍去,却只拍到她的衣角。她顺势将船桨掷入水中,水面溅起老高的水花,将她浑身打得透湿,眼前什么也看不清。待水花落定,她抓过另一支船桨,凝神盯着水面,静待两女冒头,孰料等了片刻,两女俱沉入水中,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水面的殷红越来越多,很快飘散开,静安郡主惊慌地抬起头,望向李文秀。
李文秀眸中闪过一抹狠毒,抬起素手放于颈前,对她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宫卫长下水,专为对付陛下为赵氏贱妇安排的暗卫。想必他一得手,赵氏主仆亦一并解决掉,无须我们亲自动手。”
静安郡主会意,竖起大拇指夸道:“妹妹神机妙算。”
“走吧!”两女相视一笑,荡舟隐入荷中,水面又响起清越的歌声:“涉彼南山采其蕨,未见夫君心生忧。既归不见盖何因?妾心忐忑岂奈何?”
“姐姐,既有流言说夫君受伤后悄然归京,为何妹妹私下派人四处寻访,并无他的踪迹?”李文秀划着双桨,悠悠前行,意甚忧虑。小舟穿花拂叶,远离笑语喧哗之处,朝前缓缓滑去。
“流言么,终归没有任何根据。边关数十万大军,岂离得开郎君统帅调度?他若私自归京,别的不说,陛下还不龙颜大怒,你我岂能在这仙境般的皇家园林中逍遥度日?”静安郡主伸臂采下一朵荷花,将之插在发髻正中,探头对着水面左顾右盼,意甚寥落低声哼唱,“采莲湖上棹船回,风约湘裙翠。一曲琵琶数行泪,望君归。芙蓉开尽无消息,晚凉多少,红鸳白鹭,何处不双飞?”
“嘘!”小舟的尾部底端,赵菲儿一手扣住船板,一手拉住满脸气愤蠢蠢欲动的王喜,悄然对她耳语,“别妄动,这两女都身怀武艺不说,水下还有位高手正四处搜寻我们的下落。”适才她被静安郡主踢入水中,暗道必死,孰料王喜自幼被当着男儿养大,上树掏鸟下河捉鱼,啥淘气活儿不精通。她谙熟水性,极善游泳,一下水就迅速抓住赵菲儿。
性命攸关之际,赵菲儿神智清醒地意识到,宫卫长一定是李昭仪的人,暗卫恐已遭他毒手,他此刻定潜伏在附近水域,等候了结她的性命。她攀住王喜,指示她立刻带她洑到李文秀乘坐的小舟底部,攀附而去,侥幸捡回性命。
以王喜之意,本想凿穿小舟,将她们弄到水下好好收拾一番,但惊动那名宫卫长,两女必定性命不保。王喜无奈,愤愤放弃出手,两女躲在小舟之下,静听静安郡主叹息不已:“陛下不准父王之请,必要将姐姐指给汝阳王,连婚期都定下了,汝阳王已准备迎娶事宜,这可如何是好?”
“我听昭仪娘娘说,此事系赵氏贱妇从中挑唆。那个贱妇,不知用了什么媚术,将陛下迷得神魂颠倒,如今对她言听计从,宠得上了天。既然我们已将她了结,昭仪娘娘再帮你在陛下面前吹吹枕旁风,这事儿应该能挽回。”李文秀大肆诋毁赵菲儿,安慰静安郡主。
“昭仪娘娘?”静安郡主不以为然地道,“她年长色衰,陛下对她恩宠大不如昔日,以本郡主之见,你和你家那个骚狐狸一般的小姨娘,在陛下面前说的话都比她好使。”
“你……”李文秀气结地瞪着静安郡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羞又窘,“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