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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易生听夜晴絮絮叨叨地说着,生平第一次疼得心几乎要碎掉,他知道夜晴隐忍,知道夜晴倔强,从小到大,她何曾说过半个字?总是那么小心翼翼唯唯诺诺,在莫家生怕行差踏错,硬是不肯犯一点点错。
这是害怕再次被嫌弃被抛弃吧?他其实并非一点儿不明白她的心思,可是,他恨啊,恨她的母亲,恨她的到来,最恨的还是自己居然在恨意中轻易爱上。
“我没想到,莫叔叔真的是来接我的,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知道自己也要有新家了,家里会有会有很多疼我的人,我不用再和许多小朋友抢东西,不用担心打雷下雨的夜晚因为害怕而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泣,那时候我是那么期待又庆幸。”
这时,夜晴笑了起来,有点幸福又有点怅惘,“后来,果然像我期望的那样,我不光有了家,还有一个比我大的,虽然表面上有些冷淡疏离却总是会悄悄照应我的易生哥。”说到这儿,夜晴迷离的目光微微聚拢,看向莫易生,“第一次看见你,你在看书,那时候的你冷冷淡淡的,却漂亮地让我觉得嫉妒。”
“你坐在阳台上,外面下着小雨,那时候你手里拿着书,我隔着雨幕看你,你只是淡淡地扫我一眼,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很遥远。从那时候开始,每次走到你面前,我都会莫名其妙的自卑,起初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后来我知道了啊,那因为,你有我想要的一切呢,和睦的家庭,爸爸妈妈,优异的成绩,聪明的头脑,我羡慕的向往的可望而不可即的,你都有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下来,又哭又笑的表情看的莫易生揪心。
“我是真的真的很羡慕,我总是想,如果我再乖一点,再接近你一点,老天爷是不是就会垂帘我,施舍我一点。我总是很小心翼翼,从来不敢像别的孩子一样任性,尽管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任性一下,可是我怕啊,怕我任性了,你们就都不要了……我真的不想再被抛弃……”说这儿,夜晴的笑容渐渐发苦,“老天到底还是不愿意可怜我一点,我没想到自己会害了易兰阿姨,不,我没有资格叫她阿姨,你说过的。”
尽管易兰对她并不是真心的好,但毕竟没有亏待过她,不管是什么原因让易兰那样苦苦容忍,她都觉得自己应该感恩。
“我到底成了你最恨的人的女儿,尽管这不是我可以选择的,我到底对兰姨的死负有部分责任,尽管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或许,你恨我没有错,但是,易生哥,有的时候我真的会觉得很委屈,尤其是遍体鳞伤的时候,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可以选择的,没有一样是我刻意为之,为什么我为这样的后果承担了这么多年的惩罚还不足以洗清罪孽,还不足以平复你的怨恨?易生哥,我累了,倦了,真的再也挺不下去了……如果,我死了真的能让你觉得好过,我现在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去死。”
莫易生终于再也克制不住,道,“既然挺不下去,就不要再挺着了。你是知道的,我的恨不会消减,你的罪孽也不是被我折磨几年就可以洗清的,而易家注定要垮。你什么都改变不了,谁都救不了。易家如此,你自己更是如此。”
夜晴形容憔悴,莫易生这几句话更是刺中了她的弱处,这些念头仿佛早就在她脑子里徘徊了无数次,经他一提,变得更加清晰强悍。
是啊,连自己都救不了,想要的自由得不到,想要的生活得不到,每天每天就活在莫易生的恨里,就像转为了他发泄恨意而存在。这个认知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了无意义,不如疯了傻了死了来得干脆。
她怔怔地盯着莫易生,苍白的脸上满是脆弱和绝望。
门外,高波轻轻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清粥,正好看见夜晴这副模样,心头微微难过,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夜晴算是毁了!
“我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孙露夹着香烟坐在吧台上,穿着黑丝袜的大腿高高翘起,完全没了往日的天使纯真感,只是一派冷艳孤绝。
“孙小姐吩咐的事情,我自然肝脑涂地也得办到。”孙露旁边的男人,四十来岁,微微发福,涎着脸盯着孙露的大腿。
他对孙露垂涎已久,可惜的是孙露眼高于顶,他一直找不到机会,这次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居然让这位本市闻名有身价不菲的大小姐求到了自己头上,别的不说,单说她的相貌和莫易生未婚妻的头衔,就让他心痒难耐。
其实,要不是孙露牺牲肯牺牲色相来勾引,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和决心,敢拿赌上自己的前途来做这件事。不过,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嫖,以他医院药剂师的职位能要得到嫖孙露的机会实在太难了,他舍不得放弃这机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信条。当然,他肯这么做,还有别的考虑,只是孙露不知道罢了。
“那就好,这是支票。”孙露从包包里拿出支票,甩到男人面前,“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药剂师笑了起来,一张脸格外老奸巨猾,“孙小姐,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他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心里砰砰直跳,他干一辈子未必能拿到这个数字的零头,但是,他又怎么是轻易知足的人,不过他是聪明的,并没把自己更深的贪念表现出来,只是道,“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以为只一两次就能让一个人上瘾么,为了安全起见,我放的剂量很小,只有长期使用才会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产生依赖。我偷偷看过,莫易生找过去的催眠师和医生为那女人制定的用药计划是一个月,也就是说,这一个月,我必须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往药剂里面加料……”
孙露抬眼看着男人,不耐烦地挥手,“你到底想说什么?”
药剂师笑得更意味更深,“孙小姐果然是痛快人,那我就只说了,我定了两天之后的双人度假游,还请孙小姐赏脸同行?”
看着那张得寸进尺的猪脸,孙露厌烦无比,但是,她知道这件事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办到,他是那家医院资历最深,最受信任的药剂师,在事情没办完之前,她绝对不能惹恼了他。他对自己的想法,孙露一看就知道,但在她看来,他还没那个胆子敢真的对自己怎么样,于是,略想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