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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揪住发丝的手蓦地移往额头,撕下了退热贴。因为她整夜的照顾,他已退烧,尽管喉咙仍有不适,可是比昨天好多了。
有多少年没有被如此在乎过?曾经他也生活在母亲浓浓的爱护中,可是为了他的将来,母亲委曲求全、不求名分地住进许家,没多久后却遇上了意外,父亲在伤心过度下也在不久后离世,他失去了所有爱他的人。
大概是明白就算他病得要死了,钟希羽也不会给予他任何关爱,而他也不屑向她索求什么,所以下意识地不容许自己病倒,不容让人看见他昨晚那样的可怜模样。
一手支着额角,黑眸瞬也不瞬地看着沈婉淳酣睡的样子,他的瞳心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丝暖意。
这次还好有她在身边,整夜守着他。
她累坏了吧?当他昏睡了以后,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呢?
认出身上的毛毯是她的东西,她为他保暖的举动不知怎地令他胸口发烫,灼热感慢慢地爬满全身,融化了心窝那道无形的高墙。
即使在睡梦中,她的嘴角还是微翘着,始终挂着一抹笑,唇瓣微微地蠕动,像是在吃些什么似的,他的脑海刹那间浮现了“可爱”二字。
对她爱吃的程度已经到了诧异的地步,他凝视她的睡脸,没有发现抿紧的薄唇挂着几不可察的笑意。她睡觉的样子更显稚气,脸颊红通通的,像极刚熟透的苹果,空气中仿佛渗透丝丝的诱人香味,令从昨天起只吃了数口粥的他陡地感到饥肠辘辘。
她看起来……很好吃。
他困难地咽了咽口水,黑眸闪过了一丝渴望,喉结上下移动,更感腹鸣如雷。
犹在睡梦中的沈婉淳感觉到被人盯着,她缓缓地张开双眼,目光迷离地移动,正好对上许轩让的黑眸,本来还是飘浮不定的意识倏地飞回身体,眼眸睁大,想起自己昨晚看顾发烧的他,最后累极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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