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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德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心中不是滋味。
虽然说,这其实是他们父子的事情,菲尔德并没有插手的余地。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还在逃命的路上,稍有疏忽,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看样子今天会有烤肉呢,子爵要多吃点才行。”菲尔德冲着子爵露出一个微笑,而后向着安柏走去。
他保持着这个微笑,断然地停在安柏面前,道:“我们谈谈,我们两个人。”
他眼神透漏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坚持,安柏只得将手中已经剥皮洗好的魔兽肉交给伊尔森。
在远离营地的树林深处,菲尔德仰头看着沉默的安柏。
“你如果不想见到子爵的话,我们也可以分开走的。”菲尔德平静的建议道。
“这样目标缩小一点,更安全一些,也说不定更容易脱身。”他似是认真地考虑道。
在菲尔德面前,安柏那张冷冰冰的脸终于有些松动,他皱起眉,神色不愉,一语不发。
原本还能扯着笑脸,开两句玩笑的人,转眼就又变回这个模样。
叹了口气,菲尔德道:“即便是愤怒或者是质疑,你总要说出来,让对方知道才行。闷不做声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他透过杂错相交的树枝缝隙,看见瑞塔抱着多维特蹲在阿瑟身边,阿瑟望着多维特的神情柔和,犹豫地伸出手,摸了摸多维特的发顶,像是一个想看不敢看,相碰不敢碰的父亲。.
菲尔德幽幽道:“安柏,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么多年来,为了给父亲,给家族报仇,你倾注了自己的全部。如今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但没死,竟然还忘记了国仇家恨,成了敌国的贵族。你愤怒怨恨,你不能原谅他,都是正常的反应。可你有没有想过,子爵这么多年来,过得就如鱼得水吗?”
想起力库得城府中的种种,菲尔德心有不忍,只道:“他虽然活了下来,但却比就那样在当年的战争中死去,要遭受了更多的痛苦。对于子爵来说,死比活着要难得多多了。”
这对父子,没法说谁活得更辛苦一些。
再多的话,菲尔德也没有评判的资格。他最后叹了口气,劝道:“你我好不容易将子爵救了出来,即便是现在,我们也没有脱离危险。如果你一直这样,只怕我们真的分开走了。”
安柏不情不愿,但还是开了口道:“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
他的知道究竟到了何种程度,菲尔德也不得而知。
但很快一行六人就聚在了火堆旁,开始享用难的一次带着温度的食物。
安柏将手中烤好的魔兽肉,用匕首切下来一块块放在树叶上。伊尔森则用树叶包裹着肉,一一分给周围的人。
瑞塔接过烤肉,递到阿瑟面前。子爵摇了摇头,只拿起一个果子,放到嘴边吃了起来。
一路上他们这样吃饭的机会并不多,所以也没有什么闲情逸致谈天说地,几人闷头吃了起来,谁也不说话。
在沉默中,安柏从魔兽的腹部切下一块鲜嫩的肉,默不作声地隔空递到了阿瑟面前。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阿瑟。
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烤肉,顺着那只手对上安柏面沉如水的一张脸,手一松,果子掉在腿上,滚落在地。
不敢置信地,阿瑟伸出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那块肉。
依旧不动声色地吃着烤肉,菲尔德内心却是松了口气,看来安柏倒是真的听进去了他的话,他不由叹道:这两个人,默不作声又都不肯开口的样子,倒真像是一对让人操心的父子。
简单地吃过东西,他们收拾妥当后再次踏上前往加贝尔丹那山的路程。
这天,当他们接近一个镇子的时候,原本稀稀疏疏的路上,突然从对面的方向涌出一队全副武装的卫队。
路上的行人、兽车纷纷靠近路边,让出主路,皆是低头不敢作声。
伊尔森谨慎地将兽车停在靠后的位置,安柏则小心翼翼地将车帘撩开一道缝隙,车上的人都透过那道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一队轻甲着身的士兵远远行来,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穿着银色的铠甲,气势庞大,来势汹汹。
菲尔德只觉得身旁的阿瑟身体一僵,他扭过头,眼见瑞塔的脸色也并不好。
心中一动,菲尔德再转过头去,只见那队人飞快地骑着魔兽,从众人面前而过,掀起的烟尘几乎将他们疾行而去的身影掩盖。
“诶?哪里来的骑手,好威风啊?”
直到尘土渐落,靠近他们兽车的行人中才有人小声嘀咕道。
“这还看不出来吗?那身铠甲可错不了,就是皇家护卫队啊。”
“你可别乱说,这穷乡僻壤的,国王的护卫队跑这儿来干什么?”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法兰托利亚的乱民挑起事端,伯里斯陛下盛怒,亲自到甘巴城去督战啦。”
另一个声音道:“哦,那皇家护卫队会出现在这儿也不奇怪了。”
“可不是,卡拉达离甘巴也不远,说不定是奉命巡查来了。”
行人们渐行渐远,菲尔德的兽车也开始缓慢行进起来。
只是车上却一片沉寂。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卡拉达?”菲尔德问道。
“如果能保持这样的行进速度的话,大概再有一天就能到卡拉达城了。”伊尔森在车外低声回道。
“我们大概得加快速度了,只怕追兵离我们不远了。”菲尔德沉声道。
当天,他们一直兽不停蹄地赶路,直到深夜,才在路旁的树林里停下来休息。
这样拼了命地赶路,任谁都是满身疲惫,几人早早就睡了,菲尔德等多维特睡着,才起身走出了兽车。
兽车外,简单搭起的帐篷里,几人都已经睡去。安柏坐在火堆旁,抱着剑闭眼休息。见菲尔德从车里出来,睁眼看他。
菲尔德对他摆摆手,道:“我去透透气,不会走远的。”
夜深人静,一路上又旅途劳累,哪有什么好透气的。
菲尔德不过是倚在一颗树后,仰头透过树枝,看着满天熠熠的星光。
他垂在身侧的手,摩挲着一个金色的物件。
那是一只多米,不同于菲尔德与安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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