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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竟是含着淡淡的笑意,这是在她身上极少极少有的情况,平日里她虽温和,可几乎不会笑。
她说完这句,又恢复了幽幽的语气,道:“是时候该让汝二人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墨裳,你能不能……”沈流萤依旧觉得心中有一种难言的难过,“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和墨衣究竟是谁?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诡医,对不对?”
其实,她最想要知道的,便是这个。
她把墨衣墨裳当亲人,当兄长当姐姐,她不想到了最后,自己却连他们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诡医只是吾,而非墨衣。”墨裳平静道,“墨衣是上古时期的大辰帝君。”
墨裳说完这话时看向了长情。
长情面无表情,不惊不诧,显然他早已知晓这个事实。
唯有沈流萤震惊得双目大睁,“墨衣是……是辰帝!?”
墨衣竟是辰帝!?
那——
沈流萤忽然抓住了长情手,着急忙慌地问墨裳道:“那,墨衣和呆货他,他们——”
沈流萤紧张着急得一时间有些说不清话。
长情忙将她轻轻揽进怀里来,轻轻拥着,他没有说话,可他的拥抱却已告诉她:不要怕,我在这儿。
墨裳依旧看着长情,忽然叹息一般道:“汝乃大辰帝君之轮回转世,想必汝自己已然知晓了。”
“七千年,七千年了……照白终是要等到他的挚友阿夜了……”
沈流萤已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人更是愣在了长情怀里。
长情却没有理会墨裳,而是扶着沈流萤的肩,轻轻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一手轻搂着她,一手抚上她的脸颊。
沈流萤怔怔地抬起头来看他,长情便在她眉心落下轻轻一吻,而后抱着她坐下了身,仍是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用双臂将她圈在了自己怀里,轻声对她道:“我是你的呆货,你的大宝贝。”
好一会儿,沈流萤才轻轻点点头,重新转头看向墨裳,又是难过道:“那墨衣墨裳你们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了呢?七千年,太久太久了啊……”
“若是说吾有吾的使命所在这般的话,吾自己都不能相信。”墨裳缥缈的声音幽幽远远,仿佛带着无尽的叹息,“这世上最能支撑人的,无非是‘情义’二字,哪怕是仇恨,也不过是因情义而起。”
“汝曾问过吾与墨衣,阿夜是何人,现今倒是吾想问问汝,汝又是如何知晓阿夜这个名字的?”墨裳看着沈流萤,平静问道。
“因为阿夜曾在我梦中出现过好几次。”沈流萤如实道,“与阿夜一起的还有一名男子,总是出现在一片开满了芍药花的山坡上。”
沈流萤默了默,又道了一句:“你我兄弟,芍药为义,半为幽蓝,半为赤红。”
“不过梦里看不清他们二人容貌,我也不知那究竟是何人,又为何一而再地入了我的梦来。”
“原来如此……”墨裳感慨一声,却没有接上沈流萤的话,而是看向长情,问道,“汝也曾梦到像她一般的情景,可对?”
“呆货你也梦到过!?”沈流萤又是诧异地看向长情。
“嗯。”长情点点头。
只不过,他梦到的比萤儿的清晰,也比萤儿的多。
“因为汝二人在彼此身旁,便有了这般梦境,吾倒是从未想过这一点。”墨裳幽幽一声叹,“不过,如今也都不重要了。”
“墨衣那时候并未告诉汝答案,因为他便是阿夜,阿夜即是他。”墨裳不再拐弯抹角,而是将她心中藏着的事情一一告诉给长情及沈流萤,“那在芍药花山坡上与他结义的男子,便是妖帝照白。”
“妖帝……照白!?”沈流萤觉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真的太多太多。
难怪山索加会将呆货误认为是照白,难怪在东山上的那夜,她诧异天枢宫竟是有两个封印的时候,呆货会说那曾是阿夜和照白结义之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只见墨裳抬起手,将食指轻轻点向长情的眉心,长情的眉心立刻现出一朵芍药,半为幽蓝,半为赤红。
只听墨裳缓缓道:“汝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身体流着一半人类骨血一半妖类骨血,既是妖帝后人又是大辰帝君转世,糅合了妖帝血脉的力量的同时又拥有着大辰帝君的力量,所以汝之芍药才会是这一半幽蓝一半赤红。”
“若非如此,墨衣之魂也轮转不到汝身上,即便轮转到汝身上,汝也活到而今年岁。”
说到最后,墨裳那缥缈的语气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让沈流萤听得着急不安:“墨裳你说的我有些听不明白。”
“萤儿莫急,容墨裳前辈慢慢道来。”长情抚抚沈流萤的肩,又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口,再将她稍稍抱紧了些,以给她心安。
墨裳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因为吾与汝等所见到的墨衣,仅仅是墨衣的魄,而他的魂,则在这世间不断地轮回转世,可少了魄的魂,又怎可能轮转得出一个安康的生命?”
“这七千年里,墨衣的魂一直在轮回,却没有哪一次轮回是活得过垂髫,多则是活不过襁褓,除了汝。”墨裳的目光又落到了长情身上,“墨衣之魂这七千年里的轮回,只有身为半妖的汝安康地长大了。”
“是不是他体内一半的妖血之力保住了他的性命?”沈流萤着急地问,同时不由自主地抱住了长情,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
“嗯。”墨裳轻轻点头,“若非他是半妖之身,墨衣之魂也轮转不到他身上来,因为妖本就无魂魄,是以不会有轮回转世,若非他是半妖之身,身为墨衣轮回转世的他也活不下来。”
“特别的存在,是么?”沈流萤又问。
可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却是看着长情,甚至不顾忌墨裳就在旁,对着长情薄薄的唇便是用力亲了一口,然后用力抱住了他,就像是在说“你是我一个人特别的存在,谁也抢不走”似的。
长情也将沈流萤抱住。
一向平静淡漠的墨裳此时用含笑的口吻对沈流萤道:“汝放心,他如今是汝的,谁都不可能从汝这儿抢走他。”
“谁敢抢我的人,我非跟他拼了不可!”沈流萤做出一副凶煞煞的模样,“墨裳你也不行!”
“吾爱之人非他,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