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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亮一半暗的,像一张黑白照片。栏杆的扶手上有一丛四处伸展的植物,像暗影中的一只张开的手。夜里海浪暗波涌起,他的眼睛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一波涌起又起一波。在沉默里她已经听到了起伏的声浪。
他没动,他的眼睛眯着,里面藏着许多内容。它们是他的背影,他们无非是陌路人,那些事她根本不想问。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她从哪里来她要到哪里去?
这时,闫天佑的手非常突然地,撑在她背靠的栏杆。她紧张地仰着头看着他,眼睛里全是防备和挑战。她的一只手臂正预备推开他的胸膛,至少使他们之间的距离保持半段胳臂,当她只一动不动。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明显的抵触都会招致闫书记的不快,甚至是愤怒。虽然,她有权力这样做。
在这样一个蓄势待发的时刻,闫书记的身体的趋势其实已经把她限制住了,她沉浸在他的热量里。他其实说的每一句话非常无礼,早应该把她激怒,但是她的愤怒却在他的热力里慢慢融化。她的细手臂根本没法阻止他,距离感正在一寸一寸地失控。他的拥吻毫不含糊,非常勇敢而且坦率,那些力量都用在了该用的地方。
我早说过,闫天佑抬起头来,不无得意地说着,咱们有十二天的时间呢。
似乎,他对她稳操胜券,尽收眼底。这句话惹了她。他居然敢!她狠狠地说,你说得真对!然后,她很突然地把他一推,闪身便走。海风迎面吹过来。她的头发被吹成向后的直线。他跟上去,梅子把双手交叉在胸前。他们俩个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并排着走路。穿过海湾,穿过教堂,穿过一排树林,她已经看见酒店的灯红酒绿。很多男女在门口谈生意,一派繁荣景象。
按照行程,第六天上午他们要乘两个消失的船,去看海参威中间的一个岛屿,并且住在那儿。上船之前,梅子给他们准备了晕船药。许多粗心的导游是不预备这些药的。梅子记得她妈妈常常说的,应该对值得好的人非常好非常好。所以,梅子还是愿意与人为善,为人着想。当然,她因为她自己也晕船,她知道其中滋味。
梅子举起小旗喊,还有谁要晕船药?这个船要坐两个小时,晃得很厉害的。但男人们忙着去卫生间,出来一边系裤扣一边打着哈气。林静因为有宁仕美护送,上车下车购物处处占优势。她又提出要给自己买靠窗的座位。但是,船票都是公司早就定好了的,梅子也无能为力,只能答应上船后帮她去换位。皮大郅的相机忘在宾馆里,又要回去取。梅子看时间还早,就同意他回去取。等她安排好这些事情,已经晕头转向。刚上船,唐文又开始赖皮道,唉,出来的时间太长了,真难受受!
梅子知道他想什么,忙安慰说,你放心,这两天就安排!听了这话,唐文就像服了晕船药一样,立刻镇定下来。船上有个靠窗的座位是党含紫的,林静马上凑过去抢夺。党含紫顺势说她不晕船,正要在甲板上招降,就把座位让给了她。在所有的上车下车、上船、下船的时候,这个人准时第一抢占最有利位置的,她的身体不好成了她的任意通行证。
因为换了座位,党含紫发现新座位正好坐在闫天佑的后面。她是第一次坐船,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晕船。等船在海上航行了一段时间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头晕极了,吃了晕船药也不管用,五脏六腑都没有地方放似的。船的每一次起伏,她就一阵阵泛起恶心。她也需要一个靠窗的位置,可现在不行了,自己的靠窗位置让了出去,不至于又去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