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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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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真巧,我也是来听寒露姑娘弹曲的,那咱们就一块进去吧。.”朱渺仿佛与他是相交多年的好友,热络的拉着他的手便进了云鹊阁。

姜妈妈见两位贵客登门,笑呵呵的将他们迎到琉雨轩,先找来几位姑娘服侍,再派人去请寒露。

不久,寒露来到,在看见涂青运时,心中暗自一惊,表面却仍镇定自若的漾着微笑,抱着琵琶走进去,朝两人行了个礼。

“寒露见过朱侯爷、涂大人。”

“寒露姑娘不用多礼。”朱渺虚扶起她。

“多谢侯爷。”她走到一旁坐下,面对涂青运朝她投来的眼神,她不动声色,任由他打量。

朱渺见状取笑道:“青运兄这么盯着寒露姑娘看,莫不是被寒露姑娘的美貌给摄得失了魂?”

“可不,我越瞧寒露姑娘,越觉得她神似我以前认识的一位姑娘。”说这话时,涂青运眼神如毒蛇一般锁桩露,唇角泛起一抹恶笑。

“哦,与寒露姑娘神似的人是谁?”朱渺颇感兴味的问道。

“那姑娘姓秦,不过已不在人世。”涂青运见寒露在听见他的话时,表情仍不起波澜,微笑如故,一时间无法确定她究竟是不是当年的秦思露。

他其实也只见过她一面,若非当时她留给他的印象极深,他也不会再记得她,只觉得两人面容相仿,但这世上也不乏面容相似之人。

寒露在听完他的话后惋惜的道:“真可惜,寒露原还想着,若有机会能见见与自己生得相似之人呢。”

朱渺在一旁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涂青运和寒露,阵里闪过一抹玩味。.“对了,寒露姑娘,我听石康说,那天花魁宴时,寒露姑娘曾表演过一手分花的把戏,十分有趣,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看?”

“那只是小把戏,还望朱侯爷别见笑。”她回头吩咐可儿,“你去我房里把纸花拿来。”

“是。”可儿快步走出去,不久便踅了回来。

寒露将琵琶交给可儿后站起身,清艳的脸上漾着抹微笑,一手拿着纸花,两手交错间便分成了两朵,然后再变成四朵、八朵,最后变成十朵。

朱渺鼓掌喝采,“呵,是挺有趣的,姑娘的手法又快又流畅,不过我猜,玄机就藏在先前的那朵纸花里吧?”

“侯爷好眼力。”寒露没否认,并将手上那十朵纸花交给可儿收起来。

涂青运跷着腿吃着一名姑娘喂到他嘴边的瓜果,将籽吐了出来,哼道:“不过只是杂耍,有什么看头。弹琵琶吧,听说你一手琵琶弹得冠绝京城,无人能出其右。”

“这只是大家抬爱。若侯爷和涂大人不嫌弃,那寒露就献丑了。”

寒露坐下后,从可儿手里接过琵琶,轻拨琴弦,她弹的不是成名曲“长相思”,而是另一首催眠曲。

低缓柔雅的曲音宛如月光般轻轻挥洒在天地之间,柔柔淡淡的曲调仿佛盛夏时的清泉、寒冬时的煦阳,轻轻滑过耳畔,涤荡了心间的烦虑,让人情不自禁的舒展了眉头,眼皮也跟着逐渐松弛。

听着听着,涂青运两眼半阖,不知不觉开始打起盹来。

朱渺轻摇折扇,也打了个哈欠,在她的琴音停下后,他端起茶来啜了几口,醒了醒神,赞道:“寒露姑娘的琴技精湛绝伦,佩服佩服。.”

“侯爷过奖了。”

涂青运昏沉沉垂下的脑袋往胸前重重一点,他惊了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这才渐渐回过神来,朝她怒道:“你这弹的是什么曲子?无趣到让人听得都想睡了!”

当时在画舫上,朱渺听她弹过这首催眠曲,因此知道这曲能助眠,刚想开口为她解释一二,寒露便先歉声道:“寒露琴艺不精,请涂大人恕罪。”

“哼,大家都说你一手琵琶弹得有多好,我看不过尔尔,真是徒有虚名不值一听。”

他不通音律、不懂欣赏,只觉得她弹得让他昏昏欲睡,可见琴艺拙劣,气怒地站起身,“侯爷,下官先走一步,您自个儿慢慢欣赏吧。”

说毕,便大步离开。

朱渺轻敲着折扇,不在意他的无礼,待人走后,一脸兴味的觑向寒露,“这会儿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对牛弹琴了。”

寒露轻笑,“是我的琴艺不够好,所以无法入涂大人的耳。”气跑了涂青运,她心情一宽,笑容里添了几分轻快。

“咱们别提他了,不知能否请寒露姑娘再弹一曲‘长相思’?”他彬彬有礼的询问。

“如侯爷所愿。”

朱渺只手托腮,一边聆听优美的琴音,一边欣赏着眼前的美人,好不惬意。若非已有人暗中警告过他,最好别动她,他还真想将她纳为姬妾。

第6章(1)

来到位于南方的秦家,辛再思为姨母做完法事后,特意在里里外外走了一圈。据这里的老管事说,当年他料理完姨母的后事、带着未婚妻离开时,留下了几个人打扫维护秦家老宅,所以这里仍维持当年一样的布置。

他细细看着这里的一景一物,想找回过往曾住在此处的回忆,填补缺失的记忆。

一年多前他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是涂雅若告诉他,他名叫辛再思——

“辛家出事时,你敲离开万安城去办事,因此侥幸逃过一劫,可后来你暴露了身分,遭到官府追捕,我听闻消息很担心,便托了兄长去找你,他找到你时,你受了重伤,而与你一块的表妹已惨死,他悄悄将你带了回来,你足足昏迷了五天,这才苏醒过来。”

身子痊愈后,在他东拼西凑下,约略得知了自个儿的身世。

不记得过往的事,总让他有种遗憾,但任凭他如何努力去想,始终无法找回失去的记忆,大夫说兴许是当时他磕到了头,才会丧失记忆,有可能在哪一天他会突然全都想起来,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走进据说他曾住了数年的寝屋,他抚摸着一件件他曾经用过的桌椅床榻,仍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离开寝屋后,领路的老管事指着旁边那处院落对他说道:“那院子就是小姐生前的住处。”

“过去看看。”他举步走过去,推开雕花门板,屋里打扫得很干净,但已没了主人的房间,少了一股生气,流露出一抹孤寂。

“小姐的物品仍同她生前那样摆着。”老管事提起这位芳华早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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