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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
“啊……这人怎么从我身体里穿过去了……我是不是死了啊……”
邢楹哭哭啼啼的看着一个接一个的行人从她身体穿行而过,自己却不痛不痒,跟那行人说话却没有一个理她的,仿佛她的存在就像空气。.
“我一定是死了……我还没嫁人呐……呜呜……”
洛明绯似忍耐般坚定开口:“我们没死”
邢楹眨巴着泪眼:“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有痛的感觉”他抬起双手,手背上两道指甲印记清晰了然,邢楹默默的收回双手,稍稍安分了点。
洛明绯联系了当时的情景,又看看现在的情形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这是幻境。
“我们可能置身在幻灵宝镜中”
邢楹泪眼未干:“你指那面破镜子?”
“没错,而且还是荆烁的幻境”之前就是荆烁的血开启了幻灵宝镜。
“你能说的通俗点吗?一会儿幻灵宝镜,一会儿荆烁……脑袋都被绕晕了。”
“荆烁是幻灵宝镜的契约人,只有契约人的血才能打开宝镜中属于他的幻境”他望向邢楹的眼神有些怪异。
“如果不是荆烁呢?”
她可是幻灵宝镜的主人,也许因为她也不一定呢。
“一定是荆烁,不信你看”
洛明绯指向前方,浩浩汤汤两列队伍护着一辆镖车,最前方的旌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荆”字,无可厚非是荆门镖局的镖师。旌旗底下坐在马背上的人身形和荆烁有些相似,走近了看,可不就是荆烁嘛。.
邢楹冲上去打招呼,那马背上的故人理也不理她,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邢楹心中黯然,这是幻境,幻境里的荆烁怎么可能看得见自己呢。
————
这是一条去药王山的路。
荆烁这趟镖也是押往药王山的,经过不舍昼夜的‘贴身随从’,邢楹得知这马车上装着两只大箱子,大箱子里装的是小箱子,小箱子里装的是行子,行子里装的是……空气。
荆烁这趟镖押的是忠义老夫人的冰蚕,要送去药王山神医庐兆子手中,大概就手掌那么大盒子吧,就装在荆烁兜里,那一车的箱子也就是掩人耳目,不得不说荆烁还是挺聪明的。
幻灵宝镜里的一切皆为虚幻,却又真实存在,邢楹和洛明绯的存在如同幽灵飘荡于幻境,可以随心所欲飘至幻境所呈现的任何地方,能看清一切过往却不能改变影响。
当下两人站在山顶上登高望远。
荆烁的两列押镖队伍如蚂蚁般辛勤奔走于山道间,邢楹突然想到荆烁提起的赵玉儿。
“荆烁跟我说过,他和赵玉儿就是在这条山道上认识的”邢楹站在山崖上翘首眺望:“怎么还不见赵玉儿出现呢?”
“她来了”
“哪儿呢?”
“你脚下”
邢楹低头,山崖下一条似天险的幽径小路,两旁驻了好些扛锹带刀的山贼,全藏在草丛林木间,从邢楹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的一清二楚,可是从荆烁的角度就不是那么透彻了。
为首的山贼头头伸出右手往后摆了摆,那些隐藏的山贼皆退于草木下做待战状。.
那山贼头头虽着一身男装,但她的背影身形怎么看都像赵玉儿。荆烁也说过他和赵玉儿是从押镖认识的,那时候的赵玉儿还是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给自己取了个假名字叫‘赵钰’。当时的荆烁差点以为自己是个断袖。
想到此处邢楹越来越期待赵玉儿的出现,身体轻飘飘的从悬崖上飘至赵玉儿身边,洛明绯闲着无聊也跟着飘过来。
若非之前荆烁提过女扮男装的赵玉儿,以及亲眼见过其真容,邢楹怕是被这假小子给迷倒了。
还是柳叶般的弯眉,长而密的眼睫,只是那一双水眸不如之前潋滟,凝眸深望间却也多了几分顽强和坚毅,肤色比之前稍稍黑了些,估计是这当头日光给染的。
额头系着红色丝带,一身黑色裘装外披同色披风,腰佩黑色宝剑,举手间披风随风扬起大有巾帼之范,与之前柔情似水的新娘简直判若两人。
能巾帼能柔情,这等奇才奇女子,此之谓赵玉儿也。
可是她怎么做了山贼头头?劫的还是荆烁押运的自家的镖?
荆烁的镖车在山道转弯的时候,赵玉儿也开始行动了。
邢楹离的近,只见她招了招手向底下人吩咐道:“待会儿我先冲出去拦住他们,举剑为暗号,看到我举剑的时候你们就冲出来围攻,只劫东西勿伤人”她向前走了两步又似不放心,转身再次叮嘱:“记住了,只许劫东西不准伤人”
待到底下一片齐刷刷的点头,赵玉儿这才跨出丛林。
邢楹看着她从自己的身体穿过,轻飘飘的身体被她行走摩擦产生的风力一齐带了过去。
荆烁的镖行遇到必然的障碍——一块巨石挡在路中央。
他将两列镖队并成一列时,巨石旁多了一个英姿飒爽的‘美男子’,左脚踩地,右脚踏石,完美的侧脸笼罩上一层浓郁的杀气。
此刻的赵玉儿俨然一个铮铮汉子,侧脸微转,凶相百露,牙缝里恶狠狠逼出俩字:“打——劫!”
她右手提剑,往巨石上奋力一扎,宝剑带鞘深深陷入巨石,剑气扬起额前刘海,霸气凛然。荆烁的镖师被这气势震的后退数步,足见其内力之深厚。
就在邢楹也为之陶醉时,洛明绯指了指巨石内侧,巨石略扁分两面,朝外的一面光洁如镜,朝内的一面满是窟窿。敢情赵玉儿一剑插进窟窿里并非内力所为。
……邢楹满脸黑线。
再观荆烁那方。
后退的镖师打开镖车其中一箱子从中抽出刀剑。马背上的荆烁仿佛经常遇到这种被‘打劫’的局面,从容淡定的打了个哈欠先,然后才慢悠悠的瞄向赵玉儿:“你……确定是来打劫的?”
“当然……”赵玉儿握着剑鞘向上拔了拔,没拔出来,左右晃了晃下终于拔了出来:“当然是来打劫的”
邢楹脸上黑线不减,不难听出赵玉儿第二次续此话时明显的底气不足。
荆烁一手持着马鞭一手勒着缰绳,轻轻一拉,马儿像知晓主人的意思般缓缓前进,吧嗒吧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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